“你——” 饶是那甚为熟悉的声音教老螺圣感觉到了昔日的毒煞销蚀之痛苦重新四肢百骸,重临精气神三元。 可是这一刻,前路被人阻断的节外生枝之言,终还是教老螺圣暴怒! 楚维阳又如何! 真个到了争道途的时候,他不惜与之血战一场! 那神境的道果,昔日里本就已经被他握在了掌心里,错非是一朝中了算计…… 自那之后,每每想起这件事情,都教老螺圣深深恨极! 而老螺圣自觉地,也正是在这样深深恨极的怒焰之中,经年的神念炙烤,已然教他熔铸出了真正圆融无上的道心! 从那之后,在老螺圣的眼中,唯道与法是恒久的唯一! 为此,老螺圣不惜付出任何的代价,不惜穷极无算的心力,而一旦有人阻道,鳐母也好,又或者不拘是哪个昔年的同境界仇敌,老螺圣都不惜与之决死一战! 也正是因此,闪瞬间,老螺圣便无所顾忌的勃然大怒。 可是也正是在老螺圣骤然折转了身形的顷刻间,入目所见时,分明是左近之处,同样悬空立身在外海无垠水汽之上的道人身形。 可是这一刻,老螺圣凝视着那道清瘦的身披道袍的身形,浑似是天地之间,仅只这一道形神之轮廓而已,便阐尽了性命之妙。 而也直至此刻,老螺圣方才像是被窒息了极漫长的时间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以毒煞之法暗算自己才过去多久的时间?他叩开金丹门扉才过去多久时间? 这教人惊怖的磅礴如渊的气息,这金丹巅峰境界的修为,这甚至比宗老更教人心神胆寒的震慑之力。 进而,当楚维阳看去时,随着那一道裂纹的展露,像是有着一方封禁的虚幻天地在宝瓶江的上空显照。 楚维阳开口的时候,道人那一字一音落下的顷刻间,便浑似是一声声的轻灵道心,叩问在老螺圣的心神之中。 好俊的形神皆妙! 几乎闪瞬间,像是出乎于本能的,老螺圣的心神之中有着这样的惊叹,进而也正是这样的惊叹在心神之中流转去的顷刻间,猛地,老螺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心神摇曳之中。 教伱个乖,而今天地惊变在即,唔,或许说,惊变已经开始了,汝证道妖神的机缘,不在这儿,毕竟汝还有不少的寿数可以等待。 这经年的时间里,他到底经历了甚么…… 唯道与法是恒久唯一? 某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紧随其后,顺延着那种无法描述的惊怖,将老螺圣的形神尽皆淹没在其中。 可是这一刻,老螺圣明白,他已然真个又死了一次,那随着道心一同崩灭的,还有己身这一番洞开妖神门扉的希望。 他那圆融无上的道心,在这一刻像是被一张无形无相的大手所掌握,攥紧。 妖孽! 道人折转身形,看向那宝瓶江上空的宗老的时候,原地里,宗老也已经凝视了楚维阳良久的时间。 老螺圣能够感应到的楚维阳的气息变化,自然而然,宗老也能够感应到,并且因为神境真人境界的缘故,能够感应的更为真切。 那是圆融无上的道心,一点点崩灭成齑粉的声音。 像是伴随着那道神形的真切被洞照,某种发源自性命本能的,洞见了天敌的恐惧,在疯狂的顺延着天机之力的震动而朝着老螺圣示警。 但是在如是变化诞生的顷刻间,楚维阳便猛然越过了宗老的身形,看向了那悬照着的灰镜上面。 可是偏生楚维阳像是洞见了宗老心神思虑之中的困惑,笑着开口的时候,那轻灵道音再度响彻,内中却是楚维阳甚是漫不经心的声音。 原地里,宗老却仍旧迟疑着,错非是那不曾更易的性命气息,他几乎不敢再认楚维阳。 那汹涌的昏黄风暴之中,饶是此刻的楚维阳,都仅只能够看到一道朦胧模糊的轮廓,而在那一道轮廓之中,佛光、道法辉光、妖芒相继交替轮转着。 “宗老。” 而当楚维阳提及到世外之后,霎时间,便是一道真正的裂纹,贯穿了那灰镜的始终。 道人颇和煦的打了个招呼。 他在今日真个死过了一次,可终究未曾真个死去,于是,老螺圣竟像是在这样的过程里,得到了新生一样。 老螺圣的视野里,那一袭玄袍的道人身形,便是这天地之间的唯一,是恒常不易,是寰宇万象,是至高一道。 “莫要再聒噪了,惹得了贫道厌烦,你今个便仅只有死路一条了,懂不懂? 而这一刻,道人的声音里,有太多是老螺圣所困惑不解的,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