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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壹:久别相逢曾相识(5 / 7)

不说话。她这神情颜夕看在眼中却是另一种意思,但她只是淡笑着说起了旁的事:“南王妃和皇后背后的夏侯氏自宣帝起便权势滔天,而今几乎凌驾于天子之上,你这些年在王府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我听侯夫人说,你将南下入主维心阁,梁京迟早要掀起血雨腥风,你离得远远的也好。”

她说这话时完全不像寻常烟花女子,不过既已知她是长姐,自然与旁人不同,霖若便不疑有他,只点头连应了几声,又问:“既是权势滔天,那姐姐方才说对你二人使手段之人,可也是夏侯氏的?”

颜夕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皱了皱眉,想了想才道:“你行走于莽中,要小心萦雪阁。”

霖若一怔:“什么?”

颜夕望着她因为难以置信而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叹了口气,轻轻抚着她的脸,温柔道:“其实不过是我自己得到的消息,我连息郎也未曾告知。且此事也未必是那位阁主的决定,也许萦雪阁上下并非一条心,我只是让你长个心眼,除了维心阁的人都不要相信。”

霖若面色青白交加,皱着眉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把那莫名而起的怒火压下去。

颜夕见她如此,心中更是清明,柔声又岔开话来:“后日夜宴,我不知宫中这许多繁杂礼数,若儿你得空教教我罢。”

霖若又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自然是好,我让人去请李司宾,这位女官是很好说话的人。”

颜夕笑着端详她的眉眼,道:“我们两个终究是你像娘亲多一些。方才看到你的那一刻,好像又一次看见娘亲从院子里回来,身上沾了一夜的露水。”她仿佛又一次看见那场景,不由敛起笑,叹了口气,又对霖若道,“切记人前你我仍是君臣,如今时机未到,不要因小失大。”

霖若不解:“姐姐不愿归府,我自然不会暴露姐姐身份,只是姐姐说的时机……是什么时机?”

颜夕摇了摇头,突然抬头望向厅门口悬着的珠帘笑了一下:“你那位烹茶侍香的小侍女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再不召进来,只怕手里的茶都要凉了。”

霖若便召了眉心进来,又飞快地小声在她耳边道:“姐姐大可放心,她即便听到了也不会将此事外传。”

颜夕仍旧笑盈盈地望着她,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是夜月缺而明,霖若望着床前冷白的月光心烦意乱,索性披衣而起,推门踏月步于院中。

知道颜夕是大姐姐这件事不至于让她这样夜难安枕,可自知道念尘与他二人之事有关,霖若便心绪错乱,不住地想他究竟有何理由对他们出手,又为何一定要让他们,尤其是颜夕清名受辱?文侯府并未参与朝政,赵息也不曾涉足莽中;鸿烟楼不过乐舞之地,颜夕虽声名远扬,却也只是舞姬……难道萦雪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真如此,难道萦雪阁与王府有过节?可南昕王谈及念尘时,言语间满是对旧友之后的怜意,并不像是有新仇旧恨的样子。

院子里西北角的松树发出沙沙的响声,霖若只道是方才忽起的一阵晚风惊得树上雀鸟飞腾,便裹紧了大氅想走回廊中,却听得身后一男子惊讶道:“你还未睡吗?”

这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并不陌生,霖若心下一动,回头借着月光果然看见念尘一身缁衣墨裳,面带病容而气喘微微,不由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轻声道:“夜已深,殿下为何在此?”

念尘确实没想到会撞上霖若,而此刻月下佳人落饰素衣美不胜收,失语了好一会儿才举起手中食盒,道:“我听说那几盒糕点洒了不少,就去重新买了,没想到那荣新铺生意好又做工慢,排了长队才在宫门宵禁前赶回来。本想趁你睡着放廊下就是了,谁知你竟在院中。”

所以蔷儿是他的人。

换了别的女子也许会感念道谢,可霖若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底像有寒冰渐渐连结成片,于是垂眼行礼,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几盒点心竟劳动殿下亲自采买,是臣女的罪过。”

说着便要跪下,念尘三两步上前扶着她的胳膊,但很快被她挣开,于是叹了口气道:“你还在恼我中元夜说那些无礼的话?”

霖若并不看他,声音不卑不亢:“臣女岂敢。只是觉得这点心也不是我喜欢的,不值得殿下这样辛苦。”

念尘奇怪道:“怎会?除了时令两样,剩下的不都是你最喜欢的……”

霖若冷冷地笑了起来:“原来那日殿下不但进了臣女书房,还在那儿听墙角呢。”她终于抬头直视他,眼中映了月光寒凉,“臣女原想着殿下不至于是那样的人,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臣女不得不相信,原来殿下当真视女子清名于无物。”

念尘无可辩白:“那日我是让人将玉佩给你,可那人……”他倒是想如朱雀千叮万嘱那般说是差了女子前去,可又一次地,在她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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