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 即使行李早已打包好,公孙慜还是装着未收拾的样子,扯了徐成毓进内室说私房话。 听见动静,里边人噌一下站起,差点没撞翻小几。公孙慜忍不住笑出声:“慧娘,不是尤嬷嬷来了,是我。” 这几天的光景,姐妹两已然熟悉。慧娘揉揉膝盖,一阵呼痛:“阿姐,别取笑我。” “不笑了,说正事。”公孙慜缓步过去,拍拍她的头,“见你好友要走了,我带她来与你小别的。” 当初让这陌生女子假扮慧娘出门,她是不乐意的。但后来贝惇然提了前情,也保证之后各归各位再加上慧娘的意愿,公孙慜无奈,就当还收容和救命之恩罢。 “毓娘!”慧娘上前几步,握住徐成毓的手,“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但你一切小心。” 徐成毓用力一拉,感受脸颊上拂过一阵香软的风。贴着慧娘耳朵说道:“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慧娘也回抱住她,不住点头说好,眼神自然落到站在后面的“小玉”身上。 “这宫女……”慧娘有些迟疑,“这宫女有点眼熟,是姐姐宫里的人吗。” 见如此反应,在场三人同时放下心来。公孙慜由着后面的宫女扶着发髻:“雲角,不急着拆钗环,再把信国公府的情况和二小姐说一遍。” 果然,提起这个话题,慧娘立马蹙眉,也没在意宫女不宫女的。 雲角应是,开头又是那一句:“先头信国公有从龙之功,封赏甚巨。信国公传五代不降等,从今已是第五代。” 五代下来,兄弟姐妹、亲戚亲缘数不胜数。连着旁边的慧娘也听得耳朵起茧,脑袋打转。更别说本就对人际头痛的徐成毓。 一阵说,最认真的反而是后面宫女打扮的褚玉宣。 “……如今这代,二小姐刚也见过世子夫人。世子曹辉上头有一个亲叔,四个表叔庶叔。姑表亲也多……” “世子的儿子曹含何、女儿曹含瑶,与二小姐同龄。其余少男少女皆是表亲姨亲……” 连着上了马车,徐成毓还晕乎乎不知所云。过了许久,她踢踢坐对面的褚玉宣:“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褚玉宣沉重点头,“看到女的你就喊姐姐妹妹,看到男的你就低头装哑巴。” 徐成毓没忍住笑出声。这时,像是突然按了暂停键,周围喧闹的市集声骤然而止。 她透过窗帘缝隙往外边看,发现不知拐进了哪条僻静的广道,两边是连绵的石墙。看着古朴陈旧,却又坚固不摧。 石墙底毫无杂草,反而整齐铺设着地砖。定是有人常常打扫。忽而一折一转,豁然开朗,分明已经进到一座庭院。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在信国公府里。还真是是大隐隐于市。 车停下,纱帘细细细疏疏透些阳光来,看着跳动的光影。徐成毓合上窗户,伸手接过光斑:“像不像火焰?没了雨,火就有燃起来的空间。” 透过光,两人仿佛见证一场无声的大火。即使扑灭,也留下几道黑影。 “世子爷,这次是,是竹园起火。整个竹架子被烧空了。”饶是曹管事见过大风大浪,也不禁有些头疼。国公府几次失火,他也挨了几次责难。 替罪羊找了好几只,但是纵火此出不穷。这次被烧掉的竹园,还是世子最常待的躲凉处。想到这点,曹管事头更低了些。 在曹管事后边,跪着分管竹园的仆妇和几个小丫鬟。她上牙下牙打架,切切擦擦,连话都说不囫囵。 “咱,咱只是抽空解个手。回来后,就看到烟灰冲鼻子……”她边说边忍不住瞄世子爷曹辉的脸色。 曹辉单手支着头,闲闲靠坐。闻言不耐烦道:“家务事找夫人回去。竹架子本来就旧,烧了正好,早点搭个新的。” 曹管事提着口气:“夫人午时进宫去了。这事请世子拿个章程,是要重修还是建些别的。” 好在他趁夫人不在的时候来回话。只要曹辉先发话,夫人不会驳他的意见。像先前一样,火烧便烧了,是世子要建新的。 曹辉果然来了兴趣:“我画个图纸,正好在空地上建些别的。” 曹管事刚舒口气,还没来得及应是,听到外边的通报声:“夫人回来啦,还带着贵客。” 曹辉如蒙解脱,随手点了个丫鬟:“你去叫夫人过来。曹管事,这些,这些,全都报给夫人处理。” 徐成毓静坐不动,直到车帘打起,才扶着褚玉宣的手,缓步下马车。一见着,便有四五个仆妇丫鬟团团围在前边。 皆统一服饰,敛眉肃容。行动间一点声音都无,怪不得她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