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雨交加与马车内的人毫不相干,辛乐尽量离南湘子远了些。 一想起方才险些被掐死的事,她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车帘被一阵风吹开,然而一边的人确实昏厥,半分反应都没有。 即便如此,辛乐觉得这人便是睡着,也像只露着爪牙的猛兽,玉面郎君清醒的时候似乎还更温和些。 车厢里仍旧充斥浓烈的香料味,大部分从玉面郎君身上传来。 辛乐食指掀起对方的眼皮,反复确认以后,探身彻底掀开车帘。 车内香气实在太浓烈,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还在方才那个遍布香炉的鬼地方。 这么想完,她又连忙在心里连道两声“罪过”,不能玷污主教大人给的香料染过的地方。 外头下着雨,也不必担心招人眼目,香气也散的快。 不过情况有些特殊,辛乐又看一眼玉面郎君,对外面驾车的嘱咐道:“不必绕远路来回遮掩,快些过去罢,我怕人醒了。”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随后将车头调正改了路线,直奔目的地去。 车身颠簸一下,辛乐连忙看检查玉面郎君有没有醒过来,转头责怪道:“叫你快点,怎么行的这般不稳当?” “不知是什么掉下来。” “行了,你安心驾车罢。” 马车在一家门店前缓慢停下,辛乐起身去拉玉面郎君下车,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搭在窗边。 是中途那会儿将他的手臂颠出去的吗? “教先大人,现下无人。” 辛乐将南湘子的手拉回车内,对外面道:“去叩门。” 外面的人走到门前,连叩七下,紧接着道:“来人见客。” 门吱呀开一道小缝,风灌进去,里面立即发出扑簌簌的声音,像风刮过树叶的声音。 他没有管,只耐心等着里面的人回话。 “什么生意?” “炉中焚香。” “香炉几盏。” “四盏。” 里面很久没有回话,似乎在疑惑,随后门缝小了几分。 “今日不宜开张。” “且慢——” 被拒之门外的人突然被丢来一个人,连忙扶着,一股异香随即扑面而来,他险些要站不住。 辛乐一把抓住即将关上的门框,连忙道:“此人可不施香!” 一只眼睛在门缝中出现,安静打量来人。 “何解?” “主人家所缺,此人可解。” 门开了一瞬,卷进两个人,随后关上。 屋内无光,黑暗中间,南湘子缓缓睁开眼,在进门一瞬间,悄然抖去袖中所余香粉。 天不遂人愿,不知道这些痕迹能留多久,至于官府的人是否会及时搜寻,同样未可知。 “所以,他们也许会对抓住的人使用——” 陆远要打开手中的小盒子,被还在床榻上的唐明制止。 “香料。” “这里面的就是——?” “香、粉?” 不同时同地,在原本陆远去过的墙檐下边,有人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一辆马车几乎是闪过他们面前,只看得见有条手臂从车里面伸出来,有些白色粉状的东西从里面洒出来。 不少落到摊子上面,那人连忙收拾摊子,“亏得是遮了东西,这什么人,真是缺德,撒的香粉闻着也叫人直犯头疼!” 有些人注意到这边,帮着收拾来,小姑娘的眼却盯着车过去了,半晌才道:“是不是有一只猫啊?” 她爹看过来,问道:“什么?” “车上,跳上去了一只猫。” 说完她便待在边上去了,眼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那倒霉的被撒了香粉的,气得直跺脚,“盖了东西也拦不住怪味儿混进去!早知道早早收摊也没差。” “有钱人家的喜好真是奇怪,这香味儿闻着就叫人不舒服。” 卖伞的男人也跟着收拾,只是没有说话。 “爹——” 在一众人中间,小姑娘拽拽她爹的衣摆,又唤了一声爹,“我看见——”对方跟着她的手转头看向路中央,那里什么也没有,只听小芽儿盯着那里,道:“猫掉下来,变成了娘。” “娘说要带我去好地方。” 男人难以置信地反复看向雨幕,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