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盖上“知”字,想着晚些碰面时再还给她。 他打开一旁的小匣子,想着定是她拿来讨好的。里面是块儿成色碧绿的玉佩,瞧着像是和田玉。 这小妹手里稀奇古怪的珍宝是不少,但她也是真舍得下血本。 于镜拿起来,对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比了比,玉佩透出忽明忽暗的图案来。 他眯了眯眼,以为是自己彻夜未眠,花了眼。点了根蜡烛,重新对着瞧了瞧,顿时一把将玉佩攥在手中。 这不可能是乐于时给他的东西。 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他的房间,留下这么个东西?此人又有何目的? 没来得及合眼,于镜就差人去叫了周行来。 外面的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下的愈发兴起。滴滴答答拍打着窗户,不由得增添些恼人的情绪。 周行匆忙赶来,身上沾了些雨珠,未免些许寒意。于镜替他倒了杯热茶,方才开口:“瞧瞧这玉佩吧。” 来人将茶杯推到一边,拿起玉佩仔细打量,才发现事态严重。 “这玉佩是从哪儿来的?” “今日我回府,它早已安然躺在我桌上。” “将军府守备森严,什么人能私自闯进来还不留一丝痕迹?” “正因如此,我才越发好奇,究竟是什么人送我的这等大礼。” “这东西放在您这儿,莫不是……”周行四周打量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莫不是想拉您下水?” 一旁的人轻轻摇头,“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怕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您的意思是?” 身为于镜的手下心腹,周行自然比一般人更懂他的内心所想。但这事情的复杂程度早已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今日他实在是猜不透。 “你先四处打听,查查这玉佩的由来。切记要你亲自去,此事务必保密。” “明白。” 打探消息对锦衣卫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不出半个时辰,周行便回来了。 “大人,此玉佩应是后街胭脂铺黄掌柜家的二小姐所丢,方才他们已经报官了。我听那描述,是这块玉佩错不了。” “既然如此,总能有些头绪。” “难不成,是黄家的人想拉您下马,所以栽赃陷害于您?” “若是要栽赃陷害,他们报官时就该有人里应外合地把我的罪行一并报上去,好让衙门的人第一时间上门搜查,把我捉了去。” 于镜起身走了几步,“黄掌柜经营胭脂生意,手底下的人当真能有如此通天的本领?” 周行点头附和,“这样的轻功,算上您,全京城恐怕也不过这个数。”说罢竖起四根手指伸到于镜的面前。 “再者,我区区一个副千户,拉我下马于他们有何益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已经有所觉察。” “我们的行动如此隐蔽,绝不可能露出马脚。” “那今日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周行摇头。 “难道你就没想过……” 那边六扇门正为了块玉佩忙的里外团团转,相国府的人不但帮不上忙,还赶着来添乱。 来的是他们管家,满脸冒大汗,焦头烂额地说着相国大人养的猫不见了。不但想让卢令亲自去帮忙找,还想让他出个悬赏令。 名捕大人本打算让底下的小衙役去找就得了,那老管家说这是狮子猫,西域来的品种,宝贝得很。他着实无奈,只得暂时把杨舟割让出去处理这件“大案”了。 谁知那人还挑三拣四起来,说着什么男人去了会吓到猫的胡话,非要换个女的去。 全京城能找出的女捕快也就独一个。 乐于时千万个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案子,去管那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那管家得了人便不撒手,她要是不去,怕不是整个六扇门都要被闹得天翻地覆了。 相府她并非未曾来过,但儿时的记忆早已久远模糊。 她带着手下几个人到时,全府上下都在“喵呜喵呜”地叫着,人人弯着腰低着头,不放过每一处缝隙。 见他们这般卖力,无暇搭理她,乐于时反而显得有些多余。 相国大人适时地出现让这出戏蒙上了些隆重的色彩。 “见过相国大人。” “乐捕快免礼。” “相国大人可否与我说说,您的猫是何时不见的,谁又是最后一个看见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