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来我朝时特意送给王尚书,以感谢他慷慨传授礼乐知识的。” 他凑得更近了些,“假以时日他们再来,而王大人拿不出这枚戒指,那可不是他掉不掉脑袋的问题了……”说完还拿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乐于时皱了皱眉,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拽过来,将沏好的龙井递过去。 人家一股脑儿全喝了下去,也没咂摸出什么味儿。正想再来一杯,就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味道如何?” 杨舟放下手中的杯子,挠了挠头,“没,没喝出来。” “哦,既然没品出来,不如让乐捕快再替你倒上一杯?” “不用了不用了。” “不喝的话,就赶紧干活。” 只见杨舟蹭的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乐于时摇了摇头,慢慢悠悠地喝着茶。 那人侧头,瞧见她眼底一片青色,“昨夜没休息好?” 乐于时不自在地摸了摸脸,生怕被看出些什么。一想起昨日那采花贼,她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不仅占了她的便宜,还惹得她彻夜无眠,天蒙蒙亮时才将将睡下。若不是蔷薇喊她,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醒。 卢令见她不吭声,也不便多问。 “喝完就过来吧,尚书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待她出现时,卢令正亲自询问,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王尚书虽端坐着,双腿却不住地轻微颤抖,额头上的汗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流下。 平时这般注重仪态之人,今日略带狼狈的模样还真是少见。 “也就是说,这枚戒指您是随身携带的?” “不错,我生怕放在府中遭人惦记,索性一直戴在手上。” “那您昨日去过哪些地方,可否一一告知我?” “昨日早朝之后,我便一直留在宫内,直到酉时才出宫。那时候,我清楚地记得戒指还在我手上。” “之后呢?” “之后……” 王尚书眼神有些闪躲,从怀里掏出帕子,妄图拭去额头上的汗珠,以掩饰此刻内心的慌乱。 杨舟见这大人迟迟不愿开口,和身旁的乐于时交换了眼神,深知此事必定不简单。 卢令并不急着开口催促,只是佯装不经意地遣散了周围多余的下属,留下身后用腹语交流的两人。 “现在您可方便接着往下说了?” “之后……之后,我去了一趟飞烟阁。” 听到这三个字,乐于时忍不住厌恶地皱了皱眉,只是她站在别人看不见的位置,倒也无碍。 “等我回到府上,我就发现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王尚书深知此话说出来并不光彩,但事关重大,他也无法刻意隐瞒。在掉脑袋面前,名声不足挂齿。 不过这区区名声,他也是能保则保:“卢大人……” 还没等他说下去,卢令就接过了话头:“王大人放心,此事未查明之前,我等断然不会随意声张。还请王大人在此处稍坐片刻,配合我的下属了解更多细节。” 他转过头,压低了嗓子,“于时,你跟我去趟飞烟阁。杨舟,你带人去王大人昨日经过的地方仔细搜查,切记不要遗漏任何角落。” “是!” “我……” 杨舟的大嗓门完完全全盖过了乐于时的犹疑,她也就错过了反驳的时机。 二人换上便服,免得引人耳目。 乐于时一向活泼,只是从出门到现在却一反常态地未说一字。 卢令侧目看了看身边的人,有些无奈,“我明白,你不愿去那种烟花之地。” 那人扭过头,樱桃似的小嘴高高撅起,“你既知道又何必勉强我来。” “毕竟……你是女子,办起事来方便些。再者,飞烟阁也许并非你想象中那般不堪。” “你是在为自甘堕落的烟花女子抱不平,还是在为你们’乐善好施’的男人开脱?” “……你非要把问题想得如此复杂吗?” “不是大人您教我的吗?凡事要往细了想,往坏了想,毕竟,人心叵测嘛。”说罢,还不忘投去鄙夷的眼神。 “可我没让你把这套用我身上。” “您不是人?” 卢令愣了愣,不知她又要出何狂言:“什么?” “既然您是,我为何不可把您往坏了想?” 乐于时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