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二人正准备离去,忽见一中年男子失神落魄地来到康府门前。 邢慕禾正震惊这男子的怪异,管家却忽得从身后小跑上前:“老爷,你回来了。” 老爷?她仔细打量着这男子,头发不少白丝,双眼无神,两颊瘦削,满脸皆是沧桑。这便是康县令?怎是这模样。 “这两位贵人方才来府上寻老爷你。” 康县令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沙哑道:“不知二位是?” “出门在外,身份多有不便。”邢慕禾说完,取出怀中印章缓缓放到康县令面前,“还望康大人见谅。” 印章虽小小一枚,但是由一块上好的和田白玉打造而成,通体白皙透明,清楚可见“冯”字。 康县令虽几月未曾露面,但这印章他还是有所了解。朝廷一年前曾发放五枚和田白玉印章,为五位巡按大人身份象征,此五人可直接插手案件事务,也能够先斩后奏,命令官员。而这枚印章刻有“冯”字,眼前此人便是五位大臣之一,陵川刑狱世家的公子冯煜。 “冯大人。”康县令慌乱施礼,马上命令管家好生招待,然后恭敬地将他们请入大厅。 一口清茶下肚,邢慕禾发觉有些奇怪。堂堂县令府邸茶叶却苦涩无味,看来康县令的日子过得真心不如意。 “此番我来僕县,偶然听闻康县令抱恙,特来探望。”邢慕禾坐于主位,端着茶盏缓缓说道。 康县令坐立不安,眼神不停地来回思量,双手也紧握拳头,似乎在忧心邢慕禾说出什么,在听到她只是探望病情时,紧握的拳头骤然放松。 “多谢冯大人关心,下官只是浅恙,如今已然大好了。” 邢慕禾听得这话,本关爱的眼神骤然变得凛冽起来,她将茶盏重重地拍在桌上:“既然病好,为何还不回衙门述职!” “下官……下官……” “僕县命案频生,而你康韫枉为僕县父母官,身为本县县令,食朝廷俸禄,却每日称病逃避,不替民延祉?让僕县百姓忧心命案,终日提心吊胆,惶恐不安,你有何脸面对得起头上的乌纱?” 堂下康县令听得这话身体变得颤颤巍巍,脸上也似有悔意。邢慕禾知他有苦衷,故而选择用冯煜身份对他逼迫,而康县令内心挣扎,片刻脸色终是平静下来。 “下官知错,下官即刻便回衙门述职。”康县令深深施礼,声音充满了悔意,“下官定破此案,抓住凶手,还僕县百姓一个安稳。” 二人离开康府,骆子寒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抱紧胸前长剑,出言问道:“康大人倒是答应得很快,不知是否出自真心?”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邢慕禾缓缓道:“如今冯煜的身份摆在明面上,他无论如何也得回衙门。” “只是……”邢慕禾继续踱了几步,双眼添上几分忧虑:“还得早日将他心里的那根刺拔掉,这样无论是对你我,对僕县,尤其是对他自己都是一种负责。” 如今她虽已明面威逼康县令,而他也答应了,但若想真心诚意继续做好一县父母官,还需下一剂猛药才是。 “嗯?” 骆子寒不知何故停在一旁,不停地打量她,邢慕禾对上他奇怪的眼神,突然有些心虚。 “你和这位冯大人是何关系?为何会有这么重要的印章?你假装巡按不怕他日东窗事发将你治罪吗?” 说完,骆子寒一步一步地凑了过来,“假装巡按罪名可不小啊。” 邢慕禾听得这话,望着对面之人越来越近的脸庞,隐隐地还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她的双耳不由自主发红起来,觉得身体突然有些燥热。 “谁说……谁说我假装了。”邢慕禾逃一般地离开,拿出折扇不停地扇动,“我只是将那印章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可从未说过我是冯煜。” “强词夺理。” “是康县令自己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他帮忙找找这印章的主人罢了。” “说谎。” 此时骆子寒又追了过来,邢慕禾望着对面带笑的眼眸突然知晓,合着骆子寒一直在逗弄她,她突然也生了兴趣,“那你隐瞒不报,又该当何罪?” “与你同罪。” 邢慕禾看着骆子寒认真的神情,不知怎得忽然觉得眼前这人好像知晓自己的女子身份,甚至好像有点喜欢她。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你知道我是……” 话未说完,朱仪清远远地向他们招了招手,然后一路小跑而来。 于是邢慕禾按下心中疑问,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别的事情就暂且放到一旁吧。 方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