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过平乐郡主极好脸面,如果家宴没有崔子楚陪同她必然会被一众贵女女郎嘲笑,所以便来“求”崔子楚了,但好好求是不可能的,她便另辟蹊径,烦的他不厌其烦,便只能答应了。 齐司暮和崔子楚的目光一同瞟向那名贵玉碗中的黑漆漆又泛着点红的粥食。崔子楚皱眉道: “知道了。”左右他这几日无事,也省的这女人来烦他,道:“走的时候把这碗东西端走。” 向荣拿勺子搅了搅,故作难过道:“人家熬了好久的黑豆枸杞粥呢,最是滋补肾阳,你真的不喝吗......好吧,哎,那位郎君,不然你喝了吧。”齐司暮干咳一声,退身躲着走过来的向荣。 崔子楚直接起身过去打翻了粥碗,眉目狠厉道:“走。” “好吧。”向荣看他真有些生气了,这才扭了出去。 向荣闹了一通离开,书房里又安静下来。 齐司暮也冷静了下来。 他到底是崔子楚的部下,不该说那些话,而且愿初说的对,惹怒了崔子楚,他万一对齐家不利该怎么办? 崔子楚重新坐下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齐司暮一时气昏了头,这才想起赵长月的事情,声音平缓下来,道:“我有一个朋友,她原是个大商人,但家中遭难,便来了京城,我想帮她找些事情做,不知能否麻烦将军。” 崔子楚道:“小事。你还有什么事吗?” 齐司暮顿了顿。 “我何时能恢复自己的名字?” 崔子楚眉头跳了一下,用笑掩下眼底的阴鸷,然后亲切的走近齐司暮。 “怎么?你不喜欢我给你起的名字吗?宁,是我的小字。” 齐司暮知道崔子楚能用自己的小字取做他的名字实是器重于他,但想想愿初说的话,若他一直没有官职,便等同于一个不存在的人,对于齐家没有任何帮助,而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崔子楚了。 他道:“面具我可以一直戴下去,但将军也是男人,应该明白男人对于建功立业的渴望。” “我当然明白,”崔子楚转身拿起案桌上的纸,给齐司暮看上面的几个名号,道:“远威、远宁、远祥,同我的抚远一样,都有个远字,很快你就可以从里面挑一个了。” 齐司暮震惊的看着他,“我,以我的战功还配不上有这样的名号。” “我说可以,就可以。”崔子楚把纸折好放进齐司暮的手中,温柔的合上他的手掌。 “司暮,你只看得到我对别人残忍,可你忘了我这些年是如何如履薄冰的吗?我有多少次被人暗算,数都数不清,你知道我是用命才拼得如今的光荣的,旁人凭什么看不起我?我身边所有的人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当然也会给你最好的。司暮,你一定要永远陪在我身边。” 最后一句话像是柔软的寄托,又像是莫大的信任,齐司暮身体中的热血翻涌起来,忽然有些惭愧。 将军曾多次在战场上救他性命,就是将军让他现在去死他也不该有任何怨言。 他低下头,坚决道:“是,将军。” 齐司暮走后,崔子楚坐在桌案前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自嘲起来: “真是哄人哄习惯了,都快忘了,如今已经快不需要这枚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