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花园的角落找到了她。 很渺小的身影,被周围高大的树木衬托着,格外脆弱易碎。 她就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一动不动,像是尊精致的雕塑,漫无目的地对着空荡荡的花园出神了很久。 天色渐渐昏暗,冬日的太阳落山后风愈发寒冷,下面早已不见人往来,她白色的大衣像孤单落下的一片雪,陈颂深无法无动于衷地看着,眉心愈发皱得紧,已经打算下去寻她上来,她却又起了身。 坐在冷风里太久,身体会僵腿会麻。 温青唯刚挪动步子就狠狠崴了下,弯腰扶着膝盖好几分钟才缓过劲儿,重新站直,重新回到那间病房。 这次一进屋便打开了全部的灯。 光芒倏地大亮,温青唯在门口挂上了包,往里走仍旧在会客区的沙发里看见陈颂深,他抬头望见她走过来,一直到他身前半蹲下身子,离得近了,温青唯才发现他额角处的几道伤痕。 起初藏在蓄长的头发阴影里,现如今已经成了深深的疤痕。 她方抬起手,陈颂深立刻本能地稍侧了侧脸,眉心蹙起几丝不易察觉的褶皱,却被温青唯捕捉到,她便不动了,但也不肯放下手,就那么定定地、倔倔地望着他,无形中同他打擂台,很教人没有办法。 陈颂深胸口沉沉起伏了下,最终还是低垂下了眼睫。 温青唯倾身过去,指尖拨开男人额前的头发,手掌贴上去很轻地抚了抚。 额角最醒目的那道伤痕很深,缝了针,其他的细细小小的伤痕藏在头发里,看不见,现在已经只剩下指腹摸上去不平整的触感,她抬手掀开了他膝头的毛毯,继而便又望见右手臂衣袖和小腿处的鼓起。 卷起袖子和裤腿,里面包裹着用于支撑受伤肢体的器械,她现在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光景。 直到两天后护士第二次换药,她不肯走,才眼睁睁看着器械被剥开,露出里面寮长的伤痕,小臂处几乎从手腕划到手肘,小腿那处剧烈的撕裂伤钉进了钢板,导致他如今每走一步都需要借力。 那么多伤口,当时要留多少血? “还痛不痛?” 她在他跟前半蹲着身子,手掌落在他膝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在衣料上,说不清是不是在颤抖。 陈颂深望着无奈,伸出指尖勾住她脸颊边滑落的一缕头发拢到耳后,掌心贴上她脸颊,带着安抚似得,“已经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