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且当没有过此事。俩人肩并肩,高高兴兴朝宿所回去。 结果第二天希夷就被打脸了。 因前日考了一整天的学问,新入院的学子考前各个如同打了鸡血,那当下就如被吸走了魂魄,身疲体乏。 范夫子知道其中缘故,也任由他们一个个有气无力、瘫坐着听讲。 希夷虽没觉得此次月考难以应付,只是那日与萧慎等人爬山赏月,只觉力气用猛伤了胯骨,屁股只能半边直挺挺的挨在蒲垫上。 好容易带着受伤的躯体,挨到快下学准备回去躺着,却被范夫子留了堂,希夷正要牢骚,一回头看见一圈同她一样的苦命人,也都各个摊在案几上,只好闭上了嘴。 “本次月考的成绩陆续出来,尔等那答题如同顽童作画,不堪入目,眼下刚刚入学才几日,竟然如此放任自流。听闻有人乘着前日放假,去青楼喝花酒看戏耍,汝府院学风一向肃刚,绝不允许此等纨绔之流。” 听到范夫子的后半句话,原本昏昏欲睡地一班人等立马精神了起来,中秋那日,几乎全班人都挤在藏书阁里抢位置,范夫子说的又是谁呢? 莫非说的是那个去那藏书阁转了一圈,后来又走了的。 难道是黄兄?!!! 所有人都抱着各自的猜测,在彼此的神交中,将目光最终锁定了规规矩矩坐在第一排的楼小楼。 范夫子站在讲台,正好清楚的看到这一幕,冷笑道,“尔等平时若是用了心,功夫若是下足了,哪能月考时临时抱佛脚,做不出好文章?楼小楼后进者尚知努力,本次月考进步也是极快,全班名列第五名。” 范夫子刚宣布完,就不满的瞪了眼窗外的脑袋,“周半才,尔的差事没做好,跑到这里来捣什么乱?” “范夫子,我有十万火急之事,劳烦借一步说话。”周半才隔着窗子探出头,并未觉得当着一干师弟被夫子点名有何尴尬。 希夷一班人等就目瞪口呆地就看着周半才和夫子隔着个窗子,一个在堂里,一个在堂外的窃窃私语,边说还边不时的瞥向堂内。 “既然此事学正大人也知晓,楼小楼随他走一趟,早去早回!”那俩人终于交涉完,夫子走回到案台对希夷发话。 众目睽睽之下,希夷只得将案上东西一股脑塞进笔袋,在师尊和一群同窗炙热的注目下,拉起周师兄快速逃离了明伦讲堂。 “周师兄,你怎么来了,急冲冲找我有何事?” 希夷一边走一边埋怨身后的周半才,不是不让人说出去嘛,如今周师兄自己个儿先坏了规矩,这下不仅是夫子知道了,估计用不了多时画院就会传遍,即便不是夫子说出去,就冲周师兄今日找上门来,哪个傻子还猜不出来? 周半才哪知道楼师弟此刻正怨念丛生,小步追上希夷欣喜道,“师兄我找你,何时有鸡零狗碎的时候,当然是好事了。” 说完拉住楼师弟,“那范夫子最是尊崇教罚,刚才要不是我与他求情,说你被王学正叫去训话,他哪里会放你与我出来。” “啊!”希夷一听吓了一跳,又是害怕又是着急,甩开周半才,“周师兄,你竟敢欺师,这要是被抓住,按照附院揭示所述,是要被体罚的。”说着就要夺路而逃。 周半才见希夷要跑,赶紧一把拦住,“且慢,且慢!你好歹听我把话讲完。” 说着神神秘秘四周打量了一圈,低声道,“你还记得那档子差事吗?祠部已派人来传信,让我等尽快上缴初稿。” “这么急?”一听是宫观壁画的修撰之事,希夷忍不住有些担心,也就停住脚步。 “过些日子就是重阳节,又值太后生日,每年会在各地举办庆典祭祀和民间庙会,而今年汴京的庙会就放到金明池的宪天观。一则为太后祈福,二是官家与百姓同庆。眼下刚过完中秋,距离重阳节时日不多了,我等要尽快拿出初稿,但这宫观壁画又非闭门造车所行,所以才拉上你,同我一起去实地勘查一番。” 周半才不敢怠慢自己负责的这档差事,一股脑将知道的都告诉了希夷。 希夷觉得周师兄只有说到此等正经事时,才会一改往日猢狲作派,像个严肃认真的画学生,于是也拿出诚意的口吻询问,“那周师兄,吾等何时启程?” “那还等什么?赶紧啊!” 方才为了找楼师弟已经耽搁了点时间,如今见楼师弟明白了,周半才拉着人急匆匆的就往院门走,希夷放风筝似的被他拽着,顿时觉得周师兄又退化回那个上窜下跳地猢狲模样了。 二人一路小跑下山,山脚路边早已候着一辆马车,待希夷踩着脚凳爬上去,正要拉开车门,却发觉车里早就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卷书,似乎是专门为了等他二人而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