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灯火阑珊处,一层金色的光晕镀在她的脸颊闪闪发光,仿佛观星台上那个笑盈盈的面孔。 萧慎摸摸鼻子,也自觉今日自己是真的喝多了,否则怎么能想起那些旧事? 自从他弃画学武那天起,这些事就与他无关了,多少年过去了,他以为他早就忘记了,谁知此刻却又想起。 “愿赌服输,萧郎君既然先醉了,那理所当然就应陪衬我家郎君一个物件。”见萧慎神情迷离,显然喝醉了,翠儿拍手道。 哪知萧慎虚晃着身子一把站起,弯下腰穿过那簇灯火阑珊,慢慢凑近那人,笑嘻嘻地问:“你想要爷的什么?” “那自然是,要你最宝贝的东西了。”那人也笑嘻嘻地回看过来,视线从萧慎脸上慢慢下移,一直停到腰间缠着的那股钢鞭。 哪知萧慎竟一副酒疯模样,拢着衣襟仿佛被刚才说话的人轻薄了一般,“此物不行!我万万不会从你的!” 不给?就抢! “小郎君不愿动手,便由我来。” 翠儿已猜出萧慎腰上那物件就是自家娘子找了一上午的,自然急急上前替娘子去取。 结果人还没近身,就被那酒鬼擒住反扣在椅上,最最难堪的是脑袋冲地,屁股却翘上天。 虽说希夷二人自来京后,平日都是男子打扮,但此番作弄就是寻常家儿郎也颇为丢脸,希夷连忙上去解围。 没承想那酒鬼一腿按住翠儿,还一把将希夷掳进怀中。 希夷从来不知男子的力气竟然是这般大,挣扎了几下竟然挣脱不出,头顶热腾腾的酒气,呼呼喷洒在希夷耳颊…… 那酒鬼还振振有词,“不行,不行,我万万不会从你的!”身前的手臂却越抱越紧。 此刻希夷的脸早涨红得比旁边酒鬼的脸还红! 旁桌的人见三个郎君撕扯在一处,好心上前相助,哪知萧慎力大无穷如那蛮牛,拉扯之间反倒是又被他拽倒在地几个,一时间好好的席面被带翻了几桌。 而那酒鬼却不自知,别人越拽,他反而将希夷象枕头似的搂得更紧。 情急之下,翠儿脱身出来,急急拉过旁边小二塞过一贯大钱, “劳烦小哥,跑一趟十字大街悦来邸店,通传一声掌柜娘子,就说上房的萧郎君在万家楼喝醉了,让他家长辈速速前来。” 就在店家犹豫是否将肇事者绑去报官,柳夫子带着两个随从闻讯而来。 那酒鬼似乎看清来者,方才将手从希夷的肩膀移开,旁边两个随从见此,赶紧上前将他扶住。 待柳夫子给店家和诸位相帮赔了礼钱,走到希夷主仆俩面前。 “今日我家三郎过量,多有得罪,还望楼小郎君,念在同窗之谊上,多多见谅。不过我家三郎平时虽是秉性乖张,却少有如此不堪之态,不知今日因何事如此孟浪?” 见柳夫子洞明世事的神态,希夷也知瞒不住,便将二人打赌之事如实道来。 “哦,那我家郎君就是输了?” “你家三郎还欠咱们一个彩头!” 翠儿很是不满这位长辈明知故问的护犊。 柳夫子细细打量眼前这位楼郎君,估摸着十二三岁,面相白白净净,发髻盘着簪了根玉笔,长衫兰襟,独有一股兰竹气韵,不象是撒谎。 “既然如此,那在下替我家三郎做证,看中什么,小郎君请随意自取。” 希夷思量,既然长辈做主,就不怕那萧慎酒醒后再来纠缠,何况这顿酒喝下来,被那厮搂抱的丢尽了脸,此时不挣回点利息,更待何时? “我要他腰上缠着的那根九环钢鞭,作为输我的彩头。” 话音刚落,连柳夫子都暗叹棘手。 这个九环钢鞭虽看似平常,却是白山真铁打造而成,陪伴小王爷多年。可输于人家,堂堂皇家怎好赖账一庶民? 他忖了忖一旁发昏的小王爷,暗叹自作孽自受吧。 于是向希夷比了比手,“劳烦楼小郎君自取吧。” 事情到了此番境地,希夷也不做他想,走到萧慎跟前,瞄着这位半昏的酒鬼,见他没有发作,快速将那钢鞭解了下来。 见事情已经了结,柳夫子拱拱手将人带走。 直到他们远去,希夷才相信,自己从萧慎手中赢了这根九环钢鞭,连带着翠儿也雀跃不已。 至于什么手段赢来得,谁又知晓呢? 就在主仆俩欢天喜地回到邸店,隔壁房间内一直沉默对视的俩人方才松了个神。 柳夫子叹了口气,“将那九环钢鞭送给人,可舍得?” 半晌,床上躺着的那位才闷闷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