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程问玉的长篇大论:“滚出去。” 程问玉大笑:“定平王未免太过霸道,这难道是你的领地吗?你又以什么身份,在此颐指气使!” 卫寂眼瞳一缩,不再忍耐,霎那间刀已出鞘,那抹幻影在庭院中扭曲、消散。 但他的声音仍在空中回响,四面八方,阴魂不散: “她心中存的是江山社稷、功名大业,怎会有闲暇留给风月?” “卫寂你作茧自缚。” “你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卫寂惊醒。 雨声淅沥,空气阴冷,他又开始头疼,胸口像是被碎石拧绞着,让他一时喘不过气。 “王爷,您醒了。”沈拙道:“您服了药后睡得沉,这会儿已经傍晚。是不是再服一剂药?” 卫寂缓了缓才撑起身子,他靠在床头,神智逐渐清醒——挽星离开之前,叫了御医来给他诊脉,没诊出来什么新的毛病,照旧开了镇痛养气的药。 他摁了摁眉心,问:“陛下去多久了?” 沈拙道:“陛下派人穿过话,说晚上回来用膳。”又善解人意地补充,“外头下着雨,天色昏暗了些,还没到时候。” 卫寂:“知道了。” 沈拙又劝道:“王爷脸色不太好,陛下见了,恐要责奴才们侍主不周。” 卫寂顿了一顿,面上瞧不出息怒,淡淡道:“你如今胆子愈发大了。” 沈拙见好就收,躬身道:“奴才这就去把药烫好端来。” 挽星素性冷静自持,会因为他而迁怒旁人吗? 想到这,卫寂也觉得自己睡昏了头,怎么会想出这么个幼稚的问题。 时间不早,他准备起来换好衣裳等她回来,只是起身动作似是快了,又一阵头晕目眩,他的手撑在了龙床里侧的枕头边缘。 “咯——” 他循声看去,是一张手写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