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不过兵的，哪怕他是个已经做到丞相、位极人臣的秀才。 虽然她记忆没恢复到这里，但她看过史稿。 张党最终在顾昂继位三个月后被卫寂剿灭，理由是暗通渤海郡国准备拥立三皇子，陆贵妃和三皇子也因此被下圣旨赐死。 按这个故事发展下去，就快到卫寂独掌朝，封王加九锡，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等着受禅了。 但实际上卫寂在正章年间解决张党后，曾被人刺杀受过重伤，闭门静养了数月，而顾挽星则趁此机会逐步取代了他——她是皇室成员，名正言顺的摄政长公主，文官们也对卫寂株连张党心怀不满，而卫寂缺位造成的权力真空，恰恰给了她掌权的最好机会。 程党、张党皆已覆灭，清流、勋贵在两次清洗中也元气大伤，没有哪一方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抗她。 简直就像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顾挽星收回手，仰面看着帷幔上的纹章，不由地又叹了口气。 她是自知的。 就算一时被卫寂的话气住，但这么多年，卫寂一直在她身边，难道她当真就单单对他鬼迷心窍，看不见他的行为，也看不见他的真心？ 她失忆之后，对卫寂总是带着隐约的笃定，各种试探几乎都算是恃宠而骄了——她是有所准备，但面对卫寂时，她并不全然是准备周全后的游刃有余。潜意识里，她是不相信卫寂会对她不利的。 没理由她之前看不出来。 所以说，没失忆前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真就帝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