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完全不默契,也算作一种别样的默契的话,苏全孝和崇应彪之间大约也可以算作关系诡异的同袍—— 他们一起住了许多年,一直鸡同鸭讲。 崇应彪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言语尖刻。而苏全孝也日复一日地说着许多崇应彪听不懂的话,可崇应彪拿他没办法——打一顿就没人给他洗衣服了。 这一次也是这样。 崇应彪因为苏全孝笃定的语气而愈发不爽,“翅膀硬了,不想家了?” “还是会时常念着的。”苏全孝抖开另一件衣服,晾到绳子上,“只是没有从前想得那么厉害了。” “这有什么区别?”崇应彪拍着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走,“也不知道他又说什么疯话。” 他回到屋中,学着苏全孝从前的样子靠在窗边。日光落进来,暖融融一片。坐在这儿,崇应彪并不觉得想哭——他体会不到分毫苏全孝的情感。他忽然有些好奇:思念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应该是会让人觉得痛的,崇应彪心里这么猜测——毕竟,一旦有了思念,苏全孝就经常眼泪汪汪的。 但到底有多疼呢? ...... 直到十八岁的崇应彪手持长剑,站在他父亲面前,这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