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次第出列上奏。 “臣附议。江左之地虽有越国数代经营,扬州南部却依旧是崎岖无人,便是在越地,亦有诸多无从开垦之地。如今巴蜀天府又为贼人所占,若要持续供养大军,仅凭三吴与荆州,只怕未必能有盈余。” “臣亦觉不可揠苗助长。如今天下丧乱江左初定,荆、扬二州皆有避难的子民尚未能安居,立秋时庐陵郡又发了大水,年成也不甚乐观。诸位虽报国心切,也当体恤一二。” …… 谢长缨侧耳听着各方朝臣的辩论,心下亦是在重新审视着如今南方的境遇:仓部、度支、左民等诸曹尚书郎大多持保守态度,其缘由也正在于他们所给出的江左钱粮与兵户现状——这比先前所估测的仍要窘迫一些。再考虑到交广的南蛮与荆州的王肃……为安定计,眼下朝廷所能够发动的,至多也唯有短期的小范围作战。 此中唯一的优势只在于,中原尚在混战,而河西与并州或可与江左策应出兵,纵不能一举收复失地,亦可削弱中原戎羌匪类的实力。她若要为并州一争,其关键便当在此处。 她正在思索之间,便又听得一人出列上奏道:“陛下,臣吏部侍郎张鸣,窃以为方才几位同僚所言的北方朝廷命官,并非十分可信。晋阳与库莫奚段氏部结盟的消息如今已是甚嚣尘上,雍、秦、凉三州在洛都陷于敌手时,又可曾有过半点发兵支援之象?如今征伐于中原的,可并不仅仅是那些胡人。” 谢长缨蓦地蹙起了眉头。 她不着痕迹地侧目一瞥,见北宫仲华与顾荣的神色也似乎隐有不悦,便从容地执笏出列,当先朗然道:“臣通直散骑侍郎、前任并州平北参军谢明微,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