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徵亦是若有所思地缓缓饮下一盏酒去:“云中左近的定北军支营如今正在我职权之内,若是届时事态失控,我可以情势危急之由,越过齐郡守那一环,临时调动些许人马——如今各方势力尚且错杂,鉴明的杀招,不妨留至日后一决胜负时。” 秦镜心念一转,也已明白他若动手过早,纵然能够除去齐仲膺,卢冀与林羡之也必然会转而将他视作威胁,反不如待得日后他们争斗吞并到兵马疲敝时再一击毙命。 思及此处,他便也应声道:“也好。” “既是如此,”谢长缨含笑斟了一盏酒,举杯道,“诸事有望,当浮一大白。” 彼时正是日色朗朗,秋蝉于枯叶间长鸣不歇,庭中燕雀翩飞起落,不知向何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