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那眼神像一条……带毒的蛇。 “是又怎样?” 陈墨邪笑,“很好,有骨气。”他斜眼看了旁边的人。那下人了然,随即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楼婳愤恨的看着坐上的人,任那鞭子落下,一声不吭。云杏在一旁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一直求饶。希望他们放过楼婳。 陈墨见女子身上已经皮开肉绽,可就是一声不吭,忽然没了耐心。他看着云杏,“如若你向我刻三个响头,向我道歉,并且说不告了,我就放过她,如何?” 云杏愣,眼神屈辱。“我……” “怎么,说不出来?” 鞭子一下比一下狠。虽未打在她身上。可、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她被打死。手指紧紧的蜷缩着,她咬了咬牙,眼睛泛红。“公子,对不……” “云杏,莫要让我看低你。”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子韧劲。让云杏不得不转头看她,“楼姑娘,你......” 楼婳只觉得身上钻心的痛,这一刻,她无比愤恨这世界。吃人的世道,普通人讨回公道简直比登天还难。那些高高在上,无恶不作的人,杀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们踩着老百姓的躯体,一步一步登上权势地位,到头来,还指着鼻子骂老百姓没有本事。她们已经是这个朝代最弱势的群体了。为什么连这点公道都不能给。为什么? “给我打,狠狠地打。” “是。” “不要打了。”云杏心中悲愤,扑了过去替她挡在跟前。 “不错,还真是一出动人的好戏。” “既如此,那便一块打。” 疼痛似乎已经远去,楼婳眼前渐渐模糊。 “婳儿。” “阿娘?阿娘你回来了。”她落泪低喃。 “我的好婳儿,阿娘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希望你无论在什么糟糕的情况下,都要坚强。既然这世间的男子指望不上,但作为女子,也要为自己撑起一片天来。” 楼婳眼眸微酸,发白的手指蜷缩的紧紧的,“可是阿娘,我好累啊!好累好累。” 牢门被猛然踹开,男人脸色阴沉迈着大步进来。饶是坐在座上的陈墨也吓了一跳,他慌张起身。“陆、陆将军。” 陆衍之快步跨过牢门,一眼望去地上的女子。她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躺在那里,看着惨不忍睹。他顾不上什么,忙扯下身上的大氅替她盖上,随后眼神凌厉的扫过众人。 “周大人,你当的好管。” 周如实噗通跪地,浑身冷汗,吓得在原地打颤。他不知这陈墨会半夜来访,还买通了他底下的衙役在此滥用私刑。他跟着这位大人物进来时,看见牢里的场景,也是大吃一惊。他不是没有看见那人刚进来的眼神,冷如冰霜,杀气腾腾。 “下官疏忽,还请将军责罚。” “疏忽?”陆衍之冷哼,“周大人疏忽到连自己的乌纱帽都带不明白吗?” 周如实胆战心惊,眼前这位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近臣。若此事传到上面……他不敢想。 “下官不敢忘。” 陆衍之冷哼,眼神扫过众人,“周大人,今日之事,本将再给你一次机会。知道该怎么做吗?” 周如实冒着冷汗,“下官明白,定当严查,让此案水落石出,还这位姑娘一个公道。” 陆衍之颔首,随后在众人的惊愕下,小心的将女子抱在怀里。她伤的太重,已晕了过去,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关泽,去找大夫。” “是。”关泽不敢怠慢,急忙跑去医馆请人。 待人走远,跪在地上的陈墨腿脚一软。他不能忘,刚才那人临走前看他的眼神。那是他曾经在战场上见过的,是杀气。 陆衍之紧抱着怀中的姑娘。她似乎很轻很轻。他不敢想象,如果今日他没有及时赶到,那她是不是会被那些人打死在牢中。 听到下人说在街上见到她跟人去了衙门时,他以为她出事了。还在郊外的他马不停蹄的赶回进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她出事,他慌得厉害。还好,还好他赶上了。下了马车,他快速的踢开了房门,将人轻轻地放在榻上。最后将那带血的大氅扔到一边,那一道道鞭伤漏了出来,他心中一紧,嘴抿成一条直线。 大夫急匆匆地赶来,看了看女子的伤,微微一愣。见身边的人一脸急色。知道耽搁不得,立马开始号脉看诊。片刻,他安慰道:“将军莫急,这位姑娘受的大多是皮外伤。老夫这就开药,外敷里用,慢慢调养即可恢复。” 陆衍之点头,喉头一紧,“麻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