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 “傲慢。鲁莽。感情用事。”源赖光面不改色地说,“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今日想杀了那两个人,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伸手用力握住了抵在我脖子上的刀刃,另一手用力将短刀刺向他。在我刺向的同时,腹部猛然一痛,来不及避开,只能是被他用力踹倒在地上。手中的短刀掉在了地上,太刀的刀刃从我右手掌中穿过,接着,我看到源赖光走了过来。 “你不会杀了他们。”我忍着手上的疼痛说,“因为有他们,所以你现在能这么对我。你在谋划,不只是源氏内部。” “真是不可思议,你这种敏锐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只是在一个月内,我也只是在你们来到源氏稍微说了一点,你就能想到这些。”源赖光半跪下来,将太刀抽出。 手掌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什么是神乐?又为什么是我们呢?” “哼,事到如今还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吗?”源赖光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之物倒在了我的手掌上,“这世间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只有弱者才会如此反复疑问。强者,只会接受且反抗。若是从未做好这样的觉悟,就算一时侥幸活下来,到最后也只会被命运吞噬。” “……” “而强大,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唯有反复磨砺,反复打磨,才会与那亮于战场上的刀剑一般,锋芒毕露,收放自如。” 源赖光松开了我的手。我这才看到他已经用干净的布条,替我处理好了伤口。 “源氏需要通灵巫女,神乐就是最好的人选。至于你们,我早就说过,这是源稚弥对本家的承诺。三年前,我们派人去找他,也是希望他能履行承诺。” “……难道不是一直在追杀吗?源氏怎么容得下半妖这样的存在?”我动了动手,坐了起来问。 “我只能说,我没有派人去做这种事。不过,至于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源赖光把太刀放在刀架上,随后又看了我一眼,“上次你闹出那么大动静,趁着那次动乱跑出了很多只刚抓住的恶鬼,现在也没有抓回来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族里那些老家伙一直对我不满,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破绽,就不可能轻易放手。你觉得我为何要将这些说给你听?” “哥哥……”我慌忙爬起来,就要跑出去。 “你能救他吗?”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我不得不停了下来。 源赖光经过我,随后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我看了看手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还是跟了上去。 源赖光在前走,我在后跟着,分不清走了多少个走廊,也不知见过多少家臣和侍女,只是觉得这条路分外漫长。 终于,他带我进了一个屋子,昏暗的竹帘挡住了外面的光,让整个屋子都似透不过气。 手心疼痒难止,能稍微感到手上那被刺的地方,有点湿润了。源赖光进屋便径直朝里面走去,随后落座于一旁。 透过竹帘,我能看到居上位者的身形。 “那是……” “现任族长。”源赖光说,“以及源氏的长老们。” 我正要再问些什么,一声微弱的咳嗽引起了我的注意。 身体比思考更快一步迈出了脚。可很快,我被人拉住了。 “你现在出去,什么也做不了。”源赖光抓紧了我的手臂,“你应该清楚,假如当时你没有破坏那个结界,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 “但那也是你们将我放进去,如果我不破坏出来,就会被困死在里面——” “这也不是我的决定。”源赖光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些,“我说过,你们是源稚弥承诺给源氏本家的,现在本家要如何做,都听族长。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若你再出去,就不只是受罚这么简单了。” 哥哥垂着头,青色的发丝被鲜血黏住了。无论是抽打也好,拳打脚踢也好,哥哥都沉默地承受着。 这是比妖魔鬼怪还要可怕的东西…… 这么多人在看着,这么多阴阳师只是看着,笑着,什么都不做…… ……因为是异类,所以觉得无所谓吗?可是哥哥已经在很努力地改变了……也依然会和鬼童丸师兄那样吗? 耳边又出现了和当初一样的、细碎的、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从我的身上剥离下来—— “要怎么办……” “……” “要怎么办才能改变这一切……”我转过身看着源赖光问,“不……我们没办法……但是你一定有……” “我没有。”源赖光松开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