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声线其实挺好听,就是语气太直接太冷硬了显得不那么悦耳,塌上的男子听明白对方的意思眸底有错愕,虽然觉得太直接,细细想也在理。 这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就说明一切,眼下他需要有人照顾,又有伤,自然是要废些银钱。 就是一时不知道该给多少,更不知道这救自己的‘恩人’是善是恶,虽说是女子,总感觉是个硬茬,换做寻常女子哪敢把浑身是血的男子带回家,更别提此时不顾名声像竹竿似的杵在那里和光着膀子的陌生男子神色如常的要银钱了。 这画面怎么品怎么诡异,真是个怪人! 男子抛开脑里的乱七八糟,咳了声道:“这银袋的银两姑娘自便取吧,一来我此时不便,二来也不知该给多少,这里面的银两应该是够姑娘所说的医药费和……呃,其他费用。”那啥啥费来着?他想不起来了。 闻言,王书颜冷硬的脸色稍晴,变得温和许多,她没看错,果然是富家子弟,还是个识相的,也挺大方,不错不错,内心忍不住赞叹自己的眼光。 她也不客气,上前拿起那银袋垫了垫,原主对银财没概念,她也没概念,估计少说也有几十两,打开后拿起两块面上稍大点的银锭,把银袋系紧再次放下,看着他淡道:“这年头药材最贵,你这又是刀伤,估计得费些银子,我先拿这么多,对了,为了保证我们家的安全你须告诉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她记得这书里的朝局不安稳,皇帝老儿年纪也近花甲,如果他一归天发生宫变,百姓的安稳日子也到头了。 不过一想到那两个弟弟都是成人后才被男主杀死,男主现在也只是和弟弟差不多的岁数,这样一算,怎么着也有十年上下的太平日子了。 问他,不过是要些线索,不至于对一个陌生人两眼一摸黑,知道缘由也好让张氏放心。 塌上的男子左右思量后回答她:“我是来寻亲的,不料遇到劫匪,所以才被砍伤,姑娘不用担心,我伤好了立马走人,不会牵连你们。” 王书颜一眼不错的看着他,这理由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有点牵强。 不过眼下她对这里的世界也在了解中,最重要的是她需要钱修补这身子的亏损,便不与他刨根到底。 王书颜:“原来如此,但你这刀伤,除了内服的还要外敷,至少得换七天药,这期间,最好别下塌。” 七天?男子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王书颜知道富贵子弟毛病多,也看穿他的窘迫,体贴道:“我二弟七岁,这几天,你屎尿屁这块,可以暂时供你使唤。” 这块区域她早就想好了,小男孩嘛,多见见世面和接触一下人情世故也是历练。 说完,也没觉有啥不妥。 但这样直白羞耻的话从一个未嫁的妙龄女子说出口,怎么听怎么令人臊得慌。 塌上男子把脸埋得像个鹌鹑,不作回应的装死。 王书颜见他不说话,细细品出他的尴尬,一脸我懂我懂的神色,把银子在腰带别好,转身走了。 塌上男子见她离开,那股羞耻感才散了些。却突然又听到动静,他脸迅速一别,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刀伤,疼得他呲牙咧嘴。 王书颜从厨房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搁到他面前:“既然醒了,先把粥吃了,你眼前只能吃些清淡的,吃完就服用那陶瓶里的药,对你的伤口有帮助。”那碗里还搁着勺。 说完,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又送来一大碗水:“渴了就喝。” 水和粥都是放着一个小矮凳上,贴着塌,伸手就能够着。 塌上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男子只能点头应的份,明明被侍候惯了,可眼前的处境让他极不自在,每次以为她走了,又发现她再次折回来,几个来回都有些恼怒了。 王书颜第三次又出去折回,这次却是提来一个小桶,在塌上男子狐疑的情况下,一脸平静道:“屎尿在这解决,要解决的时候喊一声,为了避免伤口恶化,奉劝公子不要随意下来,晚一点我会派二弟过来照顾。” 到底没有缝线,恶化的概率还是挺高的,如果不是条件有限,昨晚她早在他的伤口上绣花了。 这一通操作下来,塌上男子脸热脑乱,像个鹌鹑朝王书颜随意作揖,结结巴巴的道谢:“姑娘辛苦了,您先快去歇息吧,我……都记下了,会小心谨慎的。” 知道那原来是恭桶的时候,塌上男子就忍不了了,一脸不如昨天被人一刀砍死的悔恨。 见如此,王书颜也不婆妈,转身就出屋在弟弟的小榻上歇着,直到经氏唤她吃早饭,她才出屋。 张氏见她额头的伤未消,心疼的替她细细搽伤,其实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自己看不到就不在乎罢了。 吃完粥,张氏问了男子的情况,本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