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这样吗?终身不娶,只爱她一人吗? 爹爹曾经告诉过她,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男子的口头承诺,而是要看这个男人是否真的愿意为她做出改变。 事实证明,萧彧的身边的确只有她一人,那么将来呢? 难道只看当下不看过去吗? 她很自私,自私的想萧彧现在,将来,身边的女人只有她。 可惜,她陪不了他一辈子。 “你不回答,就当你答应了。” 萧彧松开她,脸上笑意不散,静静注视她,拉起她一只手,唇吻在她的手背,道:“我永远是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便永远在你身后。” 湿润温热的触感在手背一闪而过,眸低的情愫在顷刻间全部控制不住涌现出来,如同深海猛兽将她揉溺在他的深情海潮里。 没说话,依旧是没说话,回答他的,只有深夜沉浸。 静默片刻,鄢九歌松开被他拉住的手,道:“注意点,在许潇墓前。” 萧彧低眉失笑:“怕什么,我想,许三小姐定然会祝福我们的。” 祝福我们,长相厮守,琴瑟和鸣。 我们将来生儿育女,都会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让他们快乐成长。 鄢九歌垂眸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墓碑,忽然道:“许潇有心疾,半年前顾行止也诊断过,顾家拦住不让验尸,如今,只有得罪了,把尸体挖出来带回去验尸。” 话音刚落。 又是一片寂静,寂静的可怕。 鄢九歌下意识转身想要看向萧彧,视线却瞥向黑暗里忽然出现的人影,踩在地上落叶,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到他们面前。 “对不起,顾先生,我们这也是按照规矩行事。” 向他解释原由,鄢九歌发现,顾行止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面如死灰。 看着他从背后掏出一壶茶,小心将茶杯放在墓碑前,倒上两杯茶,说了几句话,又将面前的茶全部倒在地上。 这是她最爱的桂花茶,和她最爱的人。 饮完目前的最后一杯。 “我知道,其实我今天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顾行止收起那壶茶,小心放在旁边的石头上。 看着他拿出一个铲土的铁锹,一下又一下的翻土,将许潇的坟墓重新外开,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鄢九歌想要去帮忙,被他制止,问他为什么,他只是道:“你们下手没轻没重,会弄疼她。” 棺椁整体呈现在他们面前,顾行止放下手中的铁锹,轻手拂了拂上面零碎泥土,喃喃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好。” 用铁锹强行撬开棺椁,三人亲眼看着棺椁里没有许潇的尸体。 有的只有一件衣衫,紫衣云衫,是许潇最爱的衣裙和花纹。 这一幕,顾行止看的不真切,奔溃的,伤心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呢?许潇人呢?!” 他赤红的双眼看着棺椁里空荡荡的地方。 鄢九歌回忆起李显广的话,这并不是许潇的墓,她不敢相信,如果真的让顾行止知道有可能在乱葬岗会是什么后果。 “我们找到李知县,就是当年判决这个案子的人,他怀疑,许潇可能在乱葬岗。” 她将李显广告诉她的一切都告诉顾行止。 而顾行止由刚才愣住到彻底发疯不过一瞬。 爬出坟墓拼了命的朝乱葬岗跑去,凡是丢在那里的尸体,无一例外都变成孤魂野鬼。 会被野兽吃掉,同样也会被心怀不轨之人欺负。 他们娶不到夫人,没钱去胭脂坊,发泄不了自己的欲望,就只能去乱葬岗找刚死不久的尸体。 死人也是人,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发泄欲望的工具。 乱葬岗很大,三个人在乱葬岗里翻来翻去,最终在一处杂草遮挡地方,找到许潇。 一张草席包裹,破碎的衣衫,□□完全暴露在外面,已经过去半年,尸体开始腐烂,腐烂的伤口上爬满白色驱虫,原本白皙皮肤上被老鼠蛇虫啃咬的啃啃哇哇。 顾行止失神的跪在地上,双眼猩红,眼角划过泪水,悄无声息的地抵在地面。 不敢置信,哭着摇头抱起许潇的尸体,搂在怀里,嘴里不停道歉。 鄢九歌也是第一次看见被这般欺辱的尸体,惨不忍睹,红着眼找来还算干净的布盖在许潇身上,急道:“我们得回去,给她穿件衣服。” 顾行止不为所动,依旧跪在地上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