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已经买好了早饭，将纸袋塞进祝今安手里。 “因为我今天有补习班但是我不想去，需要一个理由来逃课......” 祝今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和刚开学那时候一样的借口。 面试的人不多。负责面试的人让祝今安读了一段短文。祝今安本来没抱什么被录用的希望，轻轻松松读完。 那负责人又问了些问题，询问她在海中广播社的工作经历，祝今安答得流畅。 那负责人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来面试？” 为什么呢？ 她想起来从书里看到过的一句哈：“因为，语言能碰触到世界的棱角。” * * * 祝今安从面试房间里走出来。本来靠在一边墙上打游戏的江律立刻将手机收了起来。 祝今安走过去，江律微笑着问了一句：“面试的怎么样？” 他其实不必问。 祝今安扬起了唇角：“还好。” 已经快中午，办公区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两人参差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 祝今安转头看向江律：“那个，班主任找你聊分科志愿了吗？你想学文还是学理呢？” 江律点了点头，“嗯，但是我还没想好。” 其实他已经不用想了。 祝今安撇了撇嘴：“你刚开学那个摸底考试考得还不错，结果期中怎么又回去倒数了啊？” 江律笑了一声，语气玩味：“这么关心我啊，偷看我成绩啊？” 祝今安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自己卖了。她咧了咧嘴，勉强解释道：“哪有，我就是去看成绩表时候，顺便瞟到你的成绩了。” 江律无情拆穿：“你在表头我在表尾，你这个瞟怕是把全班同学的成绩都瞟了一遍吧？” 祝今安涨红了脸，扭头望向一边：“你爱信不信。” 怕她真的生气，江律也没再接着逗她。 他停顿了几秒，反问道：“那你呢，想学文还是学理呢？” 祝今安沉默几秒，“我想学播音。” 江律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反而调侃道：“那，海中两年后又要少一个清北生了啊。” 祝今安一怔，惊讶地抬头，看向他，“你......不打算劝劝我吗？” 班主任在劝她，沈言北也认定了她是学理的，甚至已经开始提前给她规划专业。王金花在跟人聊天时候，总会说她将来会考上清北。 好像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想学什么，她想干什么。 即使她知道，她也不会提出来。王金花生病花掉了家里很多积蓄，而艺考，偏偏就是一条用钱堆起来的路。 她没有那个资格，也不会这么任性。 江律笑了一声，“你为什么希望我劝你呢？” “是因为我劝了你，你就能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放弃的机会了吗？” 祝今安愣了几秒。“那你......” 他盯住祝今安：“选择权在你手里，不在我手上。所有要劝的话，也应该是你自己劝自己。” 祝今安低垂了眼眸。 “江律......” 她双手握紧，抬头看向他，“谢谢你。” * * * 祝今安最后还是通过了广播电台的面试。 合同需要家长签字，王金花一开始不同意，但在祝今安极力保证不会影响到学业后，到底还是签了字。 考虑到她还是学生，电台给她排班是周六周日的晚班，就是朗诵一些小短文之类的。 甚至在了解到她有报考播音的想法后，公司方面主动提出可以给她提供专业课培训。 祝今安最后还是选了理科。 江律看到了她的分班表，在祝今安从食堂回班的时候拦住她，脸色有些阴沉：“你真的，把自己劝回去了？” 祝今安挑了挑眉，“你有什么关系啊？” 江律眉尖紧皱，声音一下大了起来：“怎么跟我没关系？广播电台不是已经表示会给你提供专业课指导了吗？你......” 看着江律一脸焦急的样子，祝今安笑了出来：“逗逗你啦。” 她长叹了一口气，低头将脚边的一颗石子儿提走，“我只不过觉得，我能平衡好文化课。我是想自己能多一条退路啊。” 从小的经历和性格，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