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起来,她忽然想到打麻将不是四个人吗? 沈菁:【可能是两桌人多了三桌凑不够吧。】 她改了备注,仰头望着谢殊均:“你们四个人为什么不叫打麻将啊?”她记得他们最开始好像不是这个名字的。 谢殊均低头在她额上蹭了蹭:“你记得‘斗地主’之前叫什么吗?” 沈菁摇摇头,对她而言这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虽然沉默黑屋百年并没有磨去她的记忆,但也只是保留了她的记忆而已,本身就记不太清楚的也不会新增进去。 “三人一狗。” 说出答案她反倒有点儿印象了,却大为震惊:“我一直以为你是那三个人里的,原来你是那个狗吗!” 谢殊均没回答是不是,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惊讶到瞪圆眼。 权当他默认了,沈菁又觉得奇怪:“你居然不改名字?”不像他作风啊。 “我为什么要改,我是人我为什么要在意谁是狗。”只要他不承认,谁知道说的谁,反正不是他,“其他人都只会像你一样以为那只狗是程贤。” 嗯?她刚刚提了程贤吗? 同他对视了会儿,沈菁默默低下头,看着还在群里吆喝的程贤,满心同情,他真惨,改了个名字确实自己承担了狗名。 “所以,斗地主……” “没错,我是那个‘地主’。”谢殊均颔首。 沈菁:“……”你看起来挺坦然,是很认同吗。 心里的怜悯在看到新消息的那一秒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声音平静得稍显诡异:“是游礼。”点进去看了眼:“他在祝我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呢。” 她被谢殊均拥着,手机屏幕完全没有遮挡,对话框里每一个字都清晰落入他的眼里。心里莫名升起点古怪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听到她说着“百年好合”这四个字时陡然增强。 沈菁不察自己和谢殊均的反应,看着那几个字:“朝阳,如果真的是他,是不是很矛盾?一边祝福我们的余生一边剥夺我们的余生。” “他只是比你们好命,但事实上他同样是被操控摆布的棋子,他应该并不清楚命运的存在,也就不存在你说的矛盾。”朝阳就事论事,“祝福或许是真祝福,剥夺大概也是真剥夺。” 理智告诉她,朝阳说的是对的。 可她心里仍是复杂,抬眸看向看着微信拢眉似是思索的谢殊均:“殊均,如果有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伤害了你,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但他确实是引起伤害的原因,也的确因为伤害你得到了好处,你会原谅他吗?” 虽然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偏到了这里,但谢殊均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不原谅。” 三个字说得坚决有力,不带丝毫为难。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呢? 在这层关系下,你仍能如此肯定地回答“不原谅”吗? 沈菁敛下目光,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也害怕引起什么变化。况且,她知道的,谢殊均本就聪明敏锐,她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成为他多思多虑的缘由。 “朝阳,如果殊均知道了会怎么样?”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告诉了谢殊均会怎么样吗?”朝阳按着自己的理解翻译了一遍。 沈菁沉默,没有说话反而将意思表现得很明显。 朝阳已经习惯肯定就点头否定就摇头的言行一致,哪怕明知道没人看得见:“不行,我们的协议你可以看作是……嗯……看作是一种玄幻的力量,从订立那一刻起,双方当事人就处于约束之中,我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能告诉其他人。” 见她垂着眼没有说话,朝阳难得多解释了下:“否则你不停找小伙伴,那还玩儿什么?人类大起义吗?还是,让命运下手大开杀戒?” 它继续道:“沈菁,你应该明白的,我的存在不能被察觉,否则即是违约,一切都要归零。” 道理是这个道理,沈菁也能明白,而且每一次死亡保留记忆的都只是她而已,难道要每一次都告诉他一次真相,让他在不知道能否重来的情况下面对这种无力的死亡吗? 太过残忍了,不知未来只知真相,这是比初始世界那种还身处迷雾之中懵懂寻找真相更加可怕的现实。 这对谢殊均而言,便是唯一的一生都在被摆布之中,或许都陷入寻找真相的忙碌中,然后呢?又要如何? 在这种身不由己的痛苦中寻找凶手,发现是自己的朋友,还或许在途中就会死亡。 可是朝阳的存在不能透露,重生复活不能透露,她拿什么安慰他他们还有下一个一辈子?他们还有机会自己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