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这里冷得多。这不是过冬了吗?哪里的人总感冒发烧,驱寒的药自然多耗。山上的人上山下山,山里又有猛兽,受伤是常事,自然也常需止血的药材。” “他离开这么多年,怎么突然来找你?” “山上的人没有多少钱支付治疗费,这孩子心善,经常不收取任何费用。但金钱是有限的,无条件的付出,毕竟是理想。” 香月清司接话道:“理想主义者,总是不切实际的。” “是啊!所以……他不得已来北平找我。” “徐先生,您的话,我可以相信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若不信,大可以去调查。” 然后,徐傅文就将天冬在东北生活的具体地点告诉了香月清司。 香月清司当即派人去往天冬的所在地,并与徐傅文说:“徐先生,劳烦您要在天津多待几日了。” 徐傅文提出请求:“我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妻子吗?我要跟她报个平安,并告诉他我要在这里多待几天,免得她担心。” 香月清司同意道:“可以。不过,给您安排的房间,没有电话。您就在这里打吧……” 徐傅文与林芷简单地寒暄后,便挂了电话。 香月清司满意地让人带徐傅文去已经准备好的房间,他说:“徐先生,如若有要求,可以提。” 徐傅文答谢道:“谢谢司令官!” 徐傅文待在被紧紧盯梢的房里,处于软禁的状态。有专人给他送饭,他吃喝都在房里,不允许出房门。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六日的傍晚,香月清司派人将他请到了办公室。 香月清司见到他,脸上的神情霎时阴霎时晴,变幻莫测的。 徐傅文镇定地坐到他对面,说道:“司令官,调查清楚了?” 香月清司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您对医馆现任的掌柜,有什么看法?” 徐傅文迟疑地问:“您是说……商陆?” 香月清司回道:“是他。” “商陆,很不错的年轻人。学东西很快,做事也很本分。” “他不见了。” 徐傅文惊讶地重复道:“不见了?” 他越说越着急:“这孩子二十岁不到就来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这十三年里,他也就待在医馆里。这孩子挺热络的,没听说招惹什么人啊!怎么会不见了?” “他背着你做了一些事情,你不知道?” 徐傅文慌忙说道:“他……挺老实本分的。他一直守在‘华安堂’里,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做其他什么事情。他能做什么事情?司令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天冬来找你的事情,就是他告诉我的。” “他……”徐傅文黯然失色道,“为什么?” 香月清司看着他如此困惑,说道:“我派出去的人说,天冬除了上山采药,就是给别人打散工买药材,以此用足够的药材免费给山上的住户治病。您说得对,他是心善。” 徐傅文露出赞许的笑容:“这孩子,打小就心善。” 香月清司却说道:“但您现任的掌柜可跟他完全相反。” 徐傅文听到这话,笑意烟消云散。 香月清司又说:“您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徐傅文努力回想,过了一阵,脸上仍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他说:“没有……我上了年纪后,就基本上交给他打理,我连账簿都是交给他了。除非他来找我,我基本上很少主动去医馆。” “您对他这么信任,连账簿都交给了他?” “是啊!”徐傅文哀叹一声,“可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后这样诋毁我!” “听说,那时您也就跟我现在差不多岁数。” “您有所不知,我年轻的时候整日待在医馆里,各种试药,身子不如常人。前些年,我感到身体不太好,就想着反正医馆里有年轻人看着,我就歇一歇。” 徐傅文说着右手攥成拳挡在嘴前,轻咳了一声。 他今年虚岁七十有二,比香月清司年长十岁左右。即便他风骨仍在,也已是古稀之年。 香月清司看着面前今年越发干瘦的徐傅文,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徐傅文突然转念一想:“您派人是去跟商陆求证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的吗?” “在您离开北平的两天后,他就不见了。他的衣物和钱财,都不见了。” 徐傅文缓缓抛出了一个问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