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等她处理完事情后,就见到了闻讯赶来的丁莫邨。 双方一碰面,都有些微愣。 徐静念装作极为意外的样子,唤道:“丁先生?” “弟妹。”丁莫邨并无意外。 “丁先生……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处理点事情。” “哦……” 有人从楼下跑上来:“徐医生!” 徐静念朝对方望去,就听那人说:“我这里家里突然有事。胡主任正在忙,脱不开身。胡主任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今天跟我调个班,” “哦……好。你今天是在门诊是吧?” “对对对!” “行!”徐静念从容地跟丁莫邨打招呼,“丁先生,那我就先去忙了。” 丁莫邨阴鸷地盯着她,回道:“好。” 等她门诊结束后,回到办公室换下白大褂。 徐静念凝望着那件雪白威严的白大褂,有片刻的分神。 105病房已经空了,门外也没有人。 徐静念想到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徐医生。” 她回神,转身望去,就见胡主任站在门外,已经换上了便服,似乎准备离开。 她笑着打招呼道:“胡主任。” “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 徐静念发觉现在越发的疑神疑鬼,她试探地问道:“105的患者……” 胡主任打断道:“有些人离开,是解脱。” 徐静念一怔,缓缓回过神,眨着眼睛,站着唇,还有些迟缓,应道:“是。” 胡主任点头道:“早点回吧!” “好的,胡主任。” 再后来,105病房所发生的事情,犹如在中央医院的外科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再提及。 虽然因为根据协定,处理尸体的相关工作与他们无关。 但徐静念还是忍不住询问黎轩君,女孩尸体的下落。 黎轩君只是告诉她,有人会安置。 即便无从得知女孩将葬于何处,也了却了徐静念的一份挂念。 接着,丁莫邨投靠日本人的事情,也昭然若揭。 尽管丁莫邨并没有成功拿到投名状,但还是进入日本新成立的76号上海特工总部,被任命为部长。 对于张国涛相关的任务,他们顺利完成了。 经过此事,黎轩君和张国涛关系更进一步。 黎轩君和张国涛对张国涛急忙逃离一事,也没有再提,属实是心照不宣。 不久后,在黎轩君旁敲侧击中得知,张国涛已加入国民党的特务组织——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 对于日方,黎家属于中立。毕竟黎轩君离开了军校后继承家业,明面上并没有效力于任何一方。 由于黎家又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黎家在本地的地位和家产都有利于日方和国民党,为两方势力都想拉拢的对象。 于是,八面玲珑的黎轩君在两方都不得罪的情况下斡旋,可谓是左右逢源。 在这几年间,徐静念也说了很多谎言,多到连她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撒了多少次谎。 这曾经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但如今,她已信手拈来,运用自如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用这些剑走偏锋的办法,无法抵御敌人的冷枪暗箭。 离开的香月清司在五月一日回到了北平,匆匆与菱翠告别后,当天又离开了。 早在一年前,也就是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之后,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日本在“中国驻屯军”急剧扩张后,将“中国驻屯军”的番号撤销,并当即编成“华北方面军”。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与香月清司一同来北平的河边正三,于一年前还是北平方面军参谋副长,两个月前晋升为中将,并且继续留在北平。 后来,听菱翠说香月清司回到北平的那一天,只是说自己调回天津,没有说原由,接着对她留下两个字“等我”,就离开了。 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三九年三月十五日,黎府给徐静念大摆三十岁生日宴。 徐静念站在三层的蛋糕前,遥想二十岁那年许的愿,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默许下了新的愿望。 愿,驱逐列强,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