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却像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听着丁莫邨的谎话连篇,心里直犯恶心。 她甚至怀疑丁莫邨是把自己比喻成了老天爷,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 她点好浓茶,开始斟茶。 这个时候,她可以抬头看向香月清司,观察对方的神情。 她微微颔首行礼,做出“请”的手势。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香月清司已经完全沉浸在丁莫邨给他量身打造的虚幻里,不可自拔。 香月清司满是怜惜地望着她,连饮茶都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菱翠不留痕迹地垂下眸子,恭恭敬敬地跪坐在那里。 此时,香月清司回过神,转头望着丁莫邨说道:“那欺负菱翠小姐的那群人,后来抓住了吗?” 丁莫邨艰难地回道:“抓住了。” 菱翠知道时机到了,这日语并不难懂,丁莫邨知道她听懂了,也不会对她产生怀疑。 她蹙眉,撇过头去,用手捂着脸,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泪花。 香月清司痛心地望向她,担忧地唤道:“菱翠小姐……” 菱翠不准备放声大哭,在西门妓院里,她学会了欲擒故纵。 她强忍着泪水,抽泣几声,欲哭无泪的样子甚是惹人疼惜。 她看了眼香月清司,又看了看丁莫邨,然后迅速将脸撇在一边,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引人好奇。 丁莫邨只得说道:“菱翠小姐,应当是想起了往事。” 这一句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香月清司一掌拍在茶几上,暴怒地问道:“那些人在哪里?” 丁莫邨急忙说道:“香月司令官请息怒,我这就将那些人抓到您面前!” 他说完,便匆匆出了门。 香月清司赶紧安慰菱翠:“菱翠小姐,您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我要杀了那些人!” 菱翠一惊,其实她不准备让那几个人死,杀了他们,可是便宜了他们。 因为死,是最不痛苦的。其次,她留那几个人的活口,也不会因此暴露自己的报复心理。正好,她还能顺带着卖丁莫邨个人情。毕竟,那几个是他的人。 菱翠缓缓摇头,眼神里都是凄苦。 她伸出手欲握住香月清司的手,又在快要靠近的时候,收了回来。 她面露着惬意和哀伤,用着并不熟练的日语发音说道:“您可千万不能杀了他们!” 她带着明显的哽咽:“您若是打死了他们,我的罪孽就更深了!” 她稍稍侧过脸捂住,却没有挡住不断望向香月清司的那双含泪的眼睛。 香月清司心疼坏了,急切地走到她身边,一把揽住了她。 他不住地安慰道:“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她一脸娇羞,轻轻推开了香月清司。 她可不想丁莫邨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发现她的用意。 香月清司倒是极尊重她,放开了她。 随后,菱翠就告诉他的计划:“就让他们互相打对方吧!既不能下手轻了,也不能把人打死了。” 这种打法,最考验人。人在困乱的紧张中,心态很容易崩溃。 菱翠给熹微讲述到这里,不禁笑若灿花。 她兴致盎然地给他描述道:“你知道,香月清司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他们听后,是怎么补刀吗?” 熹微静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菱翠脸上的笑意化都化不开:“香月清司警告他们,如果打轻了,就杀了他们;如果下手重了,也杀了他们!他还跟他们说,是我替他们求情,不让他杀了他们!” 她说着,激动地往前凑了凑:“你知道吗?丁莫邨就在那看着他们四个互殴,也不敢有反对的意见!” 熹微注视着菱翠骄傲地阐述自己是如何用自己的法子,惩治了那四个人的时候,恍惚间,他似乎见到了从前那个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菱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