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仪景一震,转身将冰人挡在身后。 “孽徒!还不快滚!不要污了我的地方!” “急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十几年前我就发现了这间密室,每次陪思梦捉迷藏我都躲在这里。” “你——孽徒!”随航刚抬起手,忽瞧见地上一堆大大小小的冰块,仔细一看,冰墙里的人不见了,“醒梦!醒梦呢?你把醒梦怎么了?” 仪景只是笑,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随航隐约瞧见仪景身后有个人影,快步上前,忽见一个人影猛然撞进自己怀里。 “随航师兄!” 只这一句,随航已全然失去了自己。随航小心翼翼抱住怀中之人,连呼吸都变得轻柔了,只觉自己已经飘到云中,身处在梦里。 林一珞尚未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很清楚事情一定非常糟糕,而接下来发生的只会更加糟糕。 随航仔仔细细看着怀中之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抬手抚过她额前的头发,划过她微红的脸颊,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双手,看见怀中之人朝自己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枯死的一颗心似乎又活了过来。 “醒梦,是你吗?”只这一句就已经用尽了随航一生的力气。 “是我,当然是我,”冰人张望着四周,“随航师兄,这里是何处?我们为何会在这里?” 随航跟着冰人的目光流转,眼里全是笑意,“这里……这里是——” 只听“呲”的一声,一柄长剑从背后刺入随航腰腹。随航飞速转身,一脚踹开持剑之人,并没有查看伤口,拉着冰人退后两步。 “偏了两寸,可惜了。” “孽徒!”随航喘着气,用一只手运气调理,另一只手仍然牵着冰人。 “这都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仪景便与随航打斗起来。可他怎会是随航的对手?且不说随航多了几十年的修为,此前仪景已经在昆仑派受了重创,回到天山派又受了鞭刑。不出十个回合,仪景便败下阵来。 随航瞥了一眼跪倒之人,退回到冰人身旁,“就凭你?” “那我呢?”三个字没有一丝情绪。 只觉脊背一阵发凉,随航还没来得及转头看一眼,一个冰凉的物体已经刺入自己体内。刚才刺伤的地方并不是特别严重,可现在又添新伤,情况不容乐观。随航赶紧捂住伤口,仍旧挡不住鲜血直流。随航转身看着自己身侧之人,见这人眉眼如画、不染尘世,却笑得邪魅诡异。 “我想,我总可以取你性命吧?” “你……”随航喘着气,往后直退,“你是谁?” “我是谁?”冰人狂笑几声,“才十几年而已,这就不认识了?曾经……我们可是同床共枕、紧密无间啊!” “呲”的一声,一根冰凌刺入了随航腰腹,随航不由得跌倒在地。 “方水月?” “是我。”方水月挑了下眉,悠悠然走过去。 “你……你竟然……” 方水月蹲下来拍了拍随航的脸,抓起一根冰凌扎进他的大腿,“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你……你……”随航接连往后退。 方水月缓缓从脸上撕下一层皮来。这张脸与先前那张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眉眼之间,只是年纪长了十来岁,平添了几分风韵。 “我总有资格杀你吧?毕竟你已经杀了我一次,我也杀你一次才算公平。”方水月一抬手,又是一根冰凌飞了过去。 随航一直往后退,鲜血跟着流了一地。 “仪景,刚才你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事?师娘。” “你刚才说他掐死了我的儿子。” “是,是我亲眼所见。当年小师弟出生时我就偷偷躲在门外,我亲眼看见随航掐死他的。” “我就知道我生的不是死婴,他每天都在我肚子里玩闹,怎么可能是个死婴?”方水月抹去眼角的泪滴,用冰凌指着随航,“说!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儿子?” “我说过要你生个女儿,那就只能是女儿!” “好,很好!”方水月随即飞去一根冰凌,“那思梦呢?你为何要对她冷言冷语、拳脚相向?” “谁让她长得不像醒梦?她要是能像你一样,我一定会百倍千倍对她好。” “像我一样?像我一样被你千刀万剐?” “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谁让你碰醒梦的?我说过谁都不可以碰她,可你偏要明知故犯,还妄图取代她?都是你是自找的,千刀万剐算便宜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