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话是这么说,可一连过了两日,沈念之和许池渊将随航的卧房和书房搜了个遍,仍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日夜间,恰巧经过厨房。此时厨房一向无人,沈念之便可来偷些吃食。今日才刚溜进去,忽听得一阵脚步声,沈念之立即跳到了屋梁上。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唉!可不是嘛!一回来就吵着要吃的,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你说最近掌门是不是越来越奇怪了?” “你是说他食量变大这事儿?” “不止这个,我觉得掌门最近变得特别爱吃酸甜口,什么醋溜白菜、糖醋排骨,我在这儿干了十多年,以前也没见着掌门喜欢这口。” “是啊!一个大老爷们儿,一派掌门,不想着修炼,只惦记着吃食,整天让我们变着花样做吃的,我看呐,天山派迟早要完!” “嘘!你小点儿声!被人听见可就小命不保了!” “怕什么?大晚上的,除了我们在这儿遭罪,还有谁在外面瞎逛?” “你就小点儿声吧!” “你确定?” 沈念之点了点头,“一定不会错。” “你可有看清楚一珞被关在哪儿了?” “书房。厨娘把饭食送到门口便走了。直到我走的时候,你师父仍在里面。” “书房我们不止找过一次,她怎么会被关在那里?” “可能是我们找得不够仔细,书房里应该有间密室。” “不可能。当年重修天山派时我已拜入师门,当时我已记事。那时我每天到处乱跑,从来没见过什么密室。” “不,一定有!”沈念之十分笃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以前一珞跟我讲过,她曾无意进到了昆仑派书房的密室里,师父还因此责罚过她。天山派的房屋跟昆仑派一般无二,既然昆仑派的书房有一间密室,天山派自然也有。” “好!等我师父下次下山,我们便再去探一探。” 沈念之点了点头。 “沈念之,”许池渊停了好一阵,“我知道你是故意请旨捉拿一珞的。找到她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无论你们打算去哪儿,昆仑派你们最好不要回去了。” “为何?” “你们新任的掌门先是诬陷一珞,现在又大肆招收弟子,如此行径,定非善类,你们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此乃我昆仑派内务,”沈念之顿了顿,“事涉一珞,得跟她商量才是,我做不得主。” “日后你们万事小心。” “多谢。” 第二日晌午刚过,随航果又下山去了。因怕白日人多,待得月上树梢,沈念之和许池渊才寻隙溜进书房。两人在书房里找了半晌,翻遍了每一卷书、打开了每一个匣子、挪动了每一个物件,仍旧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我们都想错了?其实一珞根本就不在天山派。沈念之,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其他线索了?” “每日想千百遍,任何可能都已经想过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我师父性情古怪、暴虐成性,以他的修为,如果真要对付一珞,为什么非要把她关起来?他直接可以——” “他不会这么做的。”沈念之想起那年随航在百花谷失手杀死林一珞的事情,那时万般懊悔、声嘶力竭的不止自己和师父雨窗,随航亦然。若真的见到了林一珞,他定然不会伤害她的。 “抓紧时间继续找吧。” 是啊,得抓紧了,沈念之随时都在提醒自己。沈念之不知道自己每天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一定是在恐惧中醒来的。明月又圆了一回,就快来不及了。 沈念之又将书房来来回回找了两遍,的确没有任何异样。忽想起昨日在厨房的奇遇,沈念之轻轻一跃,又上了房梁。 “即便真有机关,谁会把它设在够不着的地方?” “换个角度或许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沈念之蹲在梁上仔仔细细查看周围的一切,抬头看了一圈屋顶,又低头查看地面。 虽然已经过了望日,月色仍颇为皎洁,一束月光正好穿过花窗洒进来几缕。沈念之看了看自己脚底,飞身而下。 “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