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珞点了点头,约略等了等,却见长灯久久盯着手中的发簪。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枚发簪甚是好看,但也没到这种地步吧?林一珞忽然想起,之前沈念之也拔出发簪仔细看了好久。难道这枚发簪有何玄妙之处?看来下次见到许池渊得仔细问问才是。林一珞偷偷抬眼看了看掌门长灯,只见他满脸写着愁思,一双眼睛温润如水。林一珞再次愣在原地。 晚课后,林一珞正准备脱下束胸休息,一阵敲门声隐约响起。林一珞觉着大抵是沈念之回来给自己带了些吃食,胡乱拉了一下衣衫便冲出门去。不曾想,一开门却看见春时满脸堆笑。 “春时师兄?今天所有的功课我都做完了。” “我知道,我跟你一起做的嘛!” 林一珞两手把着门扇,作势要关门,“那我休息了。” “欸!欸!欸!”春时一手抵着门,一手从身后掏出两个酒壶,一脸坏笑,“如此良夜,休息岂不可惜?走,喝酒去!” 林一珞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酒壶,眼熟得很,“醉颜红!你什么时候买的?” “上次下山历练时偷偷买的。” “上次下山?”林一珞想了一阵,“你藏了这么久?” “这不……平时人多,我怕不够分嘛!” 林一珞知道沈念之一向是向着自己的,现在才发现师兄春时也如此偏向自己,心里欢快得紧,不禁觉得做小师弟还真是好。当初沈念之抢着当师兄,自己原本是很不情愿的。 “走啊!愣着干什么?” 酗酒自然不好,但林一珞回想起那日的酒香,屋顶的舒爽。正好现在沈念之不在,没有人管着自己喝多喝少,倒也难得放任一回。林一珞轻轻掩好门,蹑手蹑脚跟上了春时的脚步。 两人坐于演武场,一人抱着一个酒壶坐在石凳上,石桌上还有春时事先准备好的小食。如此良夜,休息果真可惜得紧。 “一珞,”春时有些不敢看林一珞的眼睛,“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有醉颜红在此,其他的不足一虑!” “那就好,那就好。”春时笑着不住地点头,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 “好酒!” 春时犹犹豫豫,闷声又喝了一大口,“一珞,你喜欢女子?” “当然!”林一珞虽然回答得义正言辞,但刚一说完,又赶紧喝了一大口。心里想着,难道要承认自己喜欢的其实是男子? “嗯,”春时闭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面色似乎有些不好,吞了吞口水,“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如果说前一问还可以蒙混过关,那这一问着实把林一珞给难住了。林一珞“嗯”了半天也没想好究竟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喜欢的女子”,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自己只得全凭想象。林一珞忽然想起之前方思梦让自己问沈念之的问题,现下觉得很是后悔,早知道当时自己就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才是,现在也可以抄抄答案。 “我……我没想过,可能……哪天遇到就知道了吧。” 春时虽然没说什么,却有肉眼可见的雀跃。林一珞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开心的?而且,自己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你呢?春时师兄,你喜欢什么样?” 春时立马来了兴致,嘴角高高扬起,忽又不好意思地低头抓了抓脑袋,“我啊,我喜欢能跟我走南闯北的,能陪我把酒言欢的。最好呢,也是修道之人。不然,百年之后我得多孤独!有时候可以很可爱,有时候又能特别温柔。” “哦!”林一珞这次可好好地记住了这些说辞,下次若再有人问起,自己也能对答如流了。 三杯酒下肚,林一珞不觉有些晕了,因此她并不知道,春时拿着酒壶默默地看着她又喝了好一阵。 “念之真的会来?你可别骗我!” “他们走的时候我留心听着,紫竹说他们这次下山是来姑射城。放心,你一定会等到他的。” “那就好。” “思梦,沈念之当真有那么好?” “你觉得他哪里不好了?”方思梦两手托腮,望着对面的男子。 男子一袭天青色衣衫,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也不是不好,只是……希望你不要所托非人才好。” “那……那你觉得他怎么样?可以托付吗?” “这个嘛——” “哎呀!你倒是说呀!”方思梦来回摇晃着对面男子的手,“你跟他朝夕相处,你肯定知道得比我多。” “我如何知道?你之前又没跟我说他就是我未来的妹夫,我哪儿有功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