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许兄到此地所为何事?” 许池渊愣了愣,“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池渊就好。” “哦,哦。”奇怪,林一珞觉得,怎么自己一路遇到的人都如此亲近? 许池渊自怀中掏出一枚发簪,“送给你的。” 林一珞仔细瞧着,这乃是一青玉发簪,通透水亮,上雕有花瓣一片,坠花瓣两片,合在一起恰是一朵寒兰,精巧得很。虽然保存得十分仔细,但显然已些年头。正欲伸手去拿,又赶紧缩回手来,“多谢美意,这个……我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日常所用之物怎会不合适?” “怎会是我日常所用之物?”林一珞身子往后一仰,“我怎会用这些女子喜欢的钗环珠翠?” 许池渊看着林一珞,埋下头去笑了两声。林一珞心慌得很,觉得自己多半露馅儿了,可是,自己究竟是在哪儿露馅儿的呢? “也是,一珞怎么会喜欢这些呢?可我觉得此物与你相配得很,”许池渊拿着发簪看了一阵,轻轻一扯,取走了坠饰,“这样就没问题了!” 林一珞有些左右为难。 “东西送不出去,岂不丢人得很?” 见盛情难却,林一珞只得接过发簪,放入怀中。 “收起来干什么?既然送给了你,当然要戴上!” 林一珞又将发簪拿了出来,“好!” “还是我帮你吧?有点歪了。” “是吗?多谢!”林一珞俯身过去。 许池渊这才端起茶盏呷了口茶,一边看着林一珞微笑。 “实在不好意思,我出门走得急,没带什么东西,实在没什么东西送给你。” “这份心意我收下了,多谢!”许池渊笑得更开心了。 “等以后,以后我一定跟你补上!” “翘首以待。对了,你出门是要去哪儿?” “去昆仑派拜师学艺。” “昆仑派?”许池渊沉下脸来,“天下间修道门派众多,为何非去昆仑派?而且我听闻昆仑派自长灯掌门以来便不再收——不轻易收弟子的。” “我知道。不过,我与昆仑派有些渊源,想先去试试看!” 许池渊不自觉低下头去。 “那你呢?你为何会到此地来?” “跟师妹下山游历,听闻此地有妖物出没,便来看看。” “嗯,是有几只妖物,不过都已经念之收伏了,放心!” “果然是他。”许池渊再次抬起头来,痴痴地看着林一珞,满眼柔光。 林一珞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糟糕!念之叫我不要乱走,在原地等他的。” “你别急。”许池渊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是我急,是他急。他回来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直到林一珞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人群中,许池渊的目光也没有移动过方向。 “掌柜,劳烦送去西洲林府。” “西洲林府?” “是。” 沈念之才刚掏出钱袋,就被挡了回去。 “公子客气了,既然是给林府送信,还怎么敢让您掏钱呢?” “这是为何?” “公子不必客气,林老爷一惯乐善好施,我们这里虽然离得远,但也受到过恩惠。如今只是送去一封信,不敢收您的钱。”掌柜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多谢了!” “哪里,哪里。公子放心,待会儿我就着人去往西洲。” 掌柜笑着将沈念之送了出来,回身便找来了一个伙计。 出了酒楼,沈念之急匆匆赶回分别之地,却并没有看见林一珞,四下望去,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沈念之一下子慌了神,脑袋突然有些懵。长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他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咽了咽口水,连呼吸都变慢了。沈念之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楚。 快步穿梭在人群中,不敢眨一下眼睛,努力地去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脚步越来越快,越走越久,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又被秋风吹干,似乎也感觉不到。集市熙熙攘攘,叫卖声、说话声、车马声汇成一股洪流,一点点吞噬着沈念之的意念,心底慢慢升起一丝绝望。 “念之,沈念之!” 视线再次清晰,一个娇小的身形隐约出现,朦朦胧胧,恍恍惚惚,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