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包袱翻窗而出。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老爷的话,早上奴婢去叫小姐起床才发现人不见了。” “今早才发现的?活生生一个人,你们就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朱夏和素秋跪在地上直摇头。 “啪”的一声,林老爷差点把桌子拍成两截,“昨晚谁值的夜?” “老爷先别生气。”欹枕从门外走来。 “夫人,珞珞不见了,她不见了!”林老爷火急火燎,“她病才刚好,人又不见了?是不是有人把她掳走了?还是她自己跑掉的?” “老爷别着急,方才我去珞珞房里看过了,屋内干净整洁,也无打斗的痕迹,珞珞是自己走的。” “自己走的?她病刚好又走哪儿去?你说万一——” “老爷放心,沈公子不是说了吗?珞珞的病并无大碍,一年之内不会再犯。” 林老爷舒了口气,忽又锁起眉头,“可她能去哪儿去?自她来了林府,就没出过西洲城,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生是好?” “珞珞是往昆仑山去了。” “昆仑山?” “昨日她不是说了吗?要与沈公子比试一番,现在自然是拜师学艺去了。”欹枕拿出一封信来。 林老爷拿着信来回看了好几遍,“这个珞珞,真的是——” “是什么?还不是平日里你给惯的?” “我哪有惯着她?我可是好好教她读书写字。那些什么问道修行之事可都是跟夫人你学的!”林老爷见欹枕沉下脸来,赶紧斟了盏茶,“夫人,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老爷觉得呢?” “以珞珞的脾气,现在即使把她追回来了,日后一定还会跑出去。” 欹枕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我也这么想,所以刚才没有派人出去追查。我想着,不如这次让珞珞闯一闯,如若她不喜欢修行一事,用不了多久她自然会回来;如若她是真心喜欢,那也不错。” “可是此去昆仑山路途遥远,当初我和你走了三五个月才回来。” “那是因为我受了伤,一路都是你背着我。” “可这一路也有千里之遥,珞珞又是女子。” “老爷放心,你的乖女儿早已想到这些了,她换了身男装才走的。” “不愧是我的女儿!”林老爷有些得意,“男装?珞珞怎么会有男装?” “当然是好久以前便偷偷备下的。” “唉!” “唉!” 同时叹了一口气,两人都觉得林一珞早晚都不会留下的。 “老爷,珞珞一人前去昆仑我们自然不会放心。既然沈公子信得过,不如让他一同前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夫人一向谨慎得很,怎么对这位沈公子如此信任?” 欹枕笑了笑,“也说不上特别信任,只是觉得他既然救了珞珞,应该不会害她。” “原本想着先将沈公子留在府内观察一二,现在却全指望他了。” “是啊,世事发展总不能如我们所料。” 林老爷转头望向窗外,面露愁色,“这些年多少有些孤寂,幸好来了珞珞。” “都怨我,没能生下一男半女。” “我可从来没有怨过你!再说了,我们不是有珞珞吗?” “幸好有珞珞!”欹枕刚微微展颜,又布上愁容,“承欢膝下的日子才过了两三年,珞珞又走了。” “夫人放宽心,说不定来年海棠花开时珞珞便回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望向窗外的海棠,树上还有几片枯叶,风一吹,只剩了枯枝。 连夜离家出走?我有那么可怕吗?沈念之一边收拾送来的东西,一边疑惑。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任性胡来,而且这人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以前连单独出百花谷都不会。 “林老爷林夫人请放心,这一路我一定万般小心护她周全。” “麻烦沈公子了。”林老爷又说了几句抱歉。 “辛苦了!”欹枕掏出一封信来,“昆仑派招收弟子一向严苛,你将这封信交给长灯师兄,他自会明了。” “多谢——林夫人。” 欹枕又压低了声音,“你们去昆仑派或许是件好事,西洲离江北不远,这里恐怕也不太安全,昆仑派有长灯师兄,他定能护着你们的。” 沈念之拜别了众人,出了西洲城才结了印,御风向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