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可你也不知道你该去哪,或者说,你能去哪。 不知道走了多远,你终于是快要撑不住,眼看就要倒在绿化的垃圾桶旁边,已经被分离了的意识还在吐槽为什么不换个好点的地方倒下,却忽然隐隐感觉到有一双手扶住了你。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加点不能只加速度和力量,还要顾及防御和血量上限??) ... 许是掉血掉出了走马灯,你好像看见了曾经和哥哥相遇的时候。 那时你无处可去,独自一人暂时逃出家暴的牢笼,但你也明白黄昏之前你必须回去,否则只会遭遇更严重的暴力。 呼吸着虚幻的自由,你躲在儿童公园绿化带的垃圾桶边上——你看着和你同龄或更小的孩子牵着家长的手嬉闹,有摔伤痛哭的孩子也被家人围着含蓄温暖,你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嫉妒。 在家被家暴,在学校被霸凌孤立,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一丝栖息之地,又被一个幸福的小公主带头网暴。 你不明白为什么不幸会聚集在一个人身上,你也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明明幸福的人那么多那么多,经历这些苦难的却全是你,你最不明白的还是明明你什么已经尽力把你能做到的做到最好,却还是被所有人厌恶。 只有在不会被家长殴打时,你才敢大声哭出声,而此刻你的哭声却只引来路过的家长们的嫌弃,他们肆意地揣测评价着你,恶意再次把你包裹——可是虽然你没有遇到过,你也知道世界上是会有善良的,同情着其他人的人,你知道自己不配分得一丝幸福——可是为什么,你连那样微弱的善意都不配得到呢? 家长们忽然散去,一个醉鬼走向了人群中最显眼的你,你立刻感到一丝恐惧,可是哭麻了的双腿并不听使唤,世界仿佛嘲笑着你受到的恶意还不够一般,让那浑身散发着酒臭的中年大叔摇摇晃晃地走向了你。 恍惚间,你仿佛看见一律阳光划破了黑暗,金发的少女飞起一腿,竟把那醉汉踢出去五米。 那少女气都不喘,忽视了那已经昏厥过去的醉汉,她深蓝色的狐眼满是温柔,蹲下身从包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你:“小女孩,别哭了呀,哭起来可不好看啊。” “我本来就不好看...”你用嘶哑的声音模糊地说着,却没忍住低下头不让这美丽圣洁如天使般的少女看见你的丑态,“他们都说我和他们的肤色不一样,瞳色也比他们浅...他们说我嘴太大脸太软,是全班最丑的人。” “诶——”少女歪了歪脑袋,轻轻抬起你的脸,为你擦着眼泪,“可是小女孩,你看,我的肤色和你一样,眼睛也比他们浅,我不好看吗?” “你,你不一样,你是...天使。”你支支吾吾地说着,眼泪却是滴落的更快——你不适应其他人的关心,你很害怕这明明对你好的少女和那些曾经和你交好过少许时间的朋友一般带来希望后又对你施加恶意——你害怕那诅咒一般可怕的命运将这样美好的人也变得扭曲—— “我可不是什么天使啊...”少女叹息一声,深蓝色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翳,你本能地感到一丝压迫感与恐惧,但在她又抽出几张纸帮你擦着眼泪,最后干脆把一整包纸都给了你后,你便压下那奇怪的直觉,任由她公主抱起你在公园里走了走,最后在黄昏时,她送你回了小区附近,你自己跳下来跑回了家。 那是你和哥哥的第一次见面,那时无知是一种幸福——在你不知道他是男扮女装前,他是你此生遇见最美好的天使。 睁开眼,你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酒店——只是这儿好像是麻生成实的房间,他正担忧地看着你,在你想要起身时又给你摁了回去:“不可以起来啊栗园酱,你又是贫血又是发烧的,虽然睡了几个小时可能好了一点...但万一一下没喘过气就遭了。 “你才...没喘过气...”你条件反射般艰难地怼了回去,心里却在编着怎么忽悠他忽视枪伤的事情。 “抱歉抱歉,因为你一直在用沙哑的声音念哥哥什么的...”麻生成实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跟一个半死不活的患者开这种玩笑多少有些地狱,“你是来...呃,月事了吗?毕竟你好像是失血引起的贫血,而且还挺严重,我们本来打算如果你今晚没醒的话我们等天亮就要带你去医院输血了。” 你愣了一下,心想这庸医难道把你腿上的伤当姨妈导致你一直流血,赶快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你的衣服竟然被换掉了!而且假发和美瞳也不知所踪,但即便被子盖着,你也能感受到你好像穿着的是条长裙:“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诶?我们可都是男人,怎么会偷偷做这种事啊。而且你在我们房门口按门铃然后就地晕倒时穿的不就是这件吗?”麻生成实立刻否认了,你顶着恍惚的意识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才确信他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