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着坐在三轮车前排。 “你多高啊?”陈温柔尽力往边上挪了一下,但还是几乎紧挨着谢潮。 之前隔得没那么近,还没觉得谢潮有多大只,现在坐在一起才发现,他真的很大只,和伽楠一起坐的时候也没感觉这么挤啊。 “你不知道?”谢潮觉得她是在明知故问。 她能不知道他多高?她连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知道,身高这种基础的数据,但凡是他粉丝都知道,陈温柔这种,估计连他三围说不准底裤颜色都知道。 谢潮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观察着三轮车的车头:“这应该跟摩托车差不多吧?” “摩托?” 陈温柔心里有点不妙,正想问你该不会没开过吧,谢潮就已经伸手扭了下钥匙,然后转动油门。 三轮车像是只偷东西被发现了的大黑耗子,车身猛地一个耸动,停滞,然后滋溜一下蹿了出去! “啊!没事没事——!啊啊啊!”谢潮有些惊慌失措,两只手僵硬着,还在尽力控制方向,因为害怕很想大声尖叫,又有点不想在陈温柔面前出糗,偶尔乍现的理智让他还在安慰。 于是,无人机追在两人身后,整个直播间都回荡着谢潮惊慌的“啊啊啊”和惊慌安慰的“没事没事”。 【大哥你别没事了,你松油门啊!!!】 【呜呜呜,潮宝真的太好了,明明自己都那么害怕了,还在安慰小姐姐】 【啊啊啊可别掉沟里了!】 三轮车已经冲出了小院,但小院外的路两边都有排水的沟,摇摇晃晃横冲直撞的大黑耗子,真的很让人怀疑下一秒它就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盖上了谢潮的左手,去缓缓压刹车。 陈温柔的右手拍了两下谢潮的右手,见他没反应,直接握上了谢潮的右手:“别握那么紧,松一点,往上返油门。” 顺着两只手传来的力度,三轮车速度变慢,最后稳稳停在了路中间。 “呼——”谢潮的情绪也缓了下来,随之而上的是尴尬,“你,你来开吧。” 说着,谢潮下了三轮车,将驾驶的位置让给陈温柔。 陈温柔轻笑着挪了挪位置:“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开过呢。” 虽然只在今早送伽楠他们的时候跟着学了,回来的时候实践开过一次,但第二次开三轮的陈温柔,稳得一匹。 谢潮坐在一边,还在平复自己内心的尴尬呢。 手背上还带着一点刚才的温热与潮湿,不着痕迹地伸出手,往前放了放。 谢潮对比着自己的手和陈温柔的手。 明明比他的手小了一大圈,怎么,还挺有安全感的呢。 无人机的镜头是大全景,看不太清楚两人的动作,弹幕慢慢被欣赏湖景与岁月静好取代。 如果两个人没什么事情做,沉默的待在一个空间里,对于部分人而言是会感到尴尬的,陈温柔就是那种会感到尴尬的人,想了想抛出话题:“看,好漂亮。” 正是落日余晖的时候,橘红色的太阳就垂挂在湖边树梢,云霞在天上,也在水里,串联出一片锦绣前程。 湖上小岛,蜿蜒小鹿,垂柳与齐飞的白鹭肥鹤。 “嗯。”谢潮也顺着陈温柔的目光远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渔舟唱晚,雁阵惊寒。”陈温柔接话道,“只是可惜了耳边是无人机的嗡嗡声。” 这样的景色,这样的晚风,再开着这样的车,听无人机声音的话,确实扫兴了。 “嗯→嗯↗嗯↘嗯↗~” 好听的哼唱缓缓从身旁的男生传来,盖过了无人机的嗡嗡声,更准确的说是,周围自然的声音,也沦为了他的伴奏: “嗯→嗯→嗯↗嗯~嗯↘” 【啊啊啊,好好听,啊啊啊,好好好看】 【原来真的有诗里的这种景色,好像看到了古人眼中的世界!】 【王勃的《滕王阁序》是真写得好,就是当初“背诵全文”四个字,弱化了它的美感】 【古诗只要不出现在课本上真的绝美】 【教育具有长期性和滞后性,那时我们厌烦的文字,在某天我们看到湖光晚霞时,脱口而出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时,就在这个瞬间,子弹命中,才是教育的完成,才是闭环的完成。】 【当时为了赶路,忘记了感受与体验】 【云彩飞舞漫天中,群鸟急辞慢池飞】 【落日跌进迢迢星野,人间忽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