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得有点诡异的早餐过后,迟安安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里,无所事事地打起了游戏。 沙发的另一侧,尤许坐在波西米亚风地毯上,单手托腮,手指在手机上飞速地点击。 一局游戏打完,迟安安慢吞吞地扭头看向尤许,轻轻吹了声口哨,“这位帅哥,双排吗?” 尤许掀起眼帘,给了一个凉凉的眼神,“不排,勿扰。” “呦,脸色怎么这么臭,”迟安安乐了。 她翻身从沙发滑到地毯上,两手着地两膝并用地往他身旁爬去,像只蹑手蹑脚的小猫,“看见什么又不爽了?姐姐给你出气。” 尤许握着手机往旁边挪了挪,十分刻意地与她保持距离,“你。” 迟安安缓慢爬行的动作一滞,仰起头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尤许,“我?” “是你,没错。” 尤许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缓缓背过身,用棕毛柔亮的后脑勺对着迟安安。 迟安安不明就里,噌噌爬到尤许身后,猛地伸手从背后圈住他的脖颈,活像容嬷嬷再世。 “我什么我?你把话说清楚!你以为你是双子座吗?” 尤许目光下移,盯着她环在他脖颈上的细白手臂,柔柔弱弱的一点力道也没有。 在迟安安看不见的角度,尤许的脸色微微缓和,嘴角挑起一抹上扬的弧度,“双子座怎么着你了?” 迟安安恶声恶气地哼了一声,“双子座喜欢冷暴力,你一天秤座学什么学!” 尤许眨眨眼,转了转脖子,偏过头看向背后的迟安安,暖洋洋的日光勾勒出他眉目深邃的轮廓,“冷暴力?我没有吧。” 迟安安冷哼一声,质疑如潮水般涌来,“那你为什么看我不爽?为什么不跟我双排?为什么用后脑勺对着我?” 她像树袋熊似的挂住尤许的脖子,左摇右晃。 尤许并不接话,施施然向后倚去,“我的肩膀好酸,迟安安你作为肉垫有点重啊,不如让我枕一枕吧。” “?” 迟安安本来是想逗一逗尤许,没想到他打蛇随棍上,直挺挺地往地上躺,啪叽将她压在地毯上。 她被尤许的重量压得一气喘不上来,脸颊紧贴他的后背,翻着白眼吼道:“你小子……多少斤了!” 尤许的笑声闷闷响起,挺拔精壮的身躯随着笑声颤动,那股胸腔共振震得迟安安脑袋嗡嗡嗡。 她吃瘪地收回手臂,张牙舞爪地推尤许,面颊因为用力而浮现两团薄红。 像一只四脚朝天,奋力蹬腿试图翻身的小乌龟。 尤许笑够了,单手撑地,从迟安安上方挪开,而后调转方向,与她面对面地对视。 迟安安仰躺着看向低头垂眸看着她的尤许,胡乱扑腾的手脚蓦得一停。 “你……”话语刚出口,她倏地止住声音,微微抿住嘴唇。 “我怎么了?”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语调意外的柔和,乌沉沉的眼瞳倒映了她的容颜,如月光静静洒在暗潮隐匿的平静海面,银色的波光与皎皎的星河交相辉映。 迟安安忽然发现,这张天使般秀美的面容就像危险的罂粟花,藏着不为人知的神秘与诱惑,不知不觉地吸引着她靠近,但靠近后极可能会跌入幽暗的深渊。 深渊中会有什么呢? 那还用想,当然是一只尾翼尖尖,满肚子馊主意的蔫坏小恶魔。 迟安安闭了闭眼,无视尤许眼中嗖嗖放射出的撩人小钩子,如从前无数次那样,靠着钢铁般的意志和坚不可摧的信念,抵御着他胡乱散发的勾人魅惑。 尤许此人,从小到大都是个长相极具迷惑性的混世魔头。他拥有一幅堪比天使的皮囊,吸引许多姨姨们的喜爱,斩获无数少女们的芳心。 但只有走进他,才会发现他本性里隐藏的桀骜与顽劣。 迟安安就是那个被尤许选中的人。 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在认清他的恶魔本质后,迟安安只有一个念头——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色泽艳丽的蘑菇,看着漂亮,吃了升天。 造型妖异的花朵,闻着香,香气却有毒。 由此可得,尤许就是那红伞伞的蘑菇,香喷喷的花朵,看似撩人心弦,实则暗藏杀机。 比方说,这么多年,她亲眼见证过无数芳心在尤许的辣手摧花下被无情碾碎。 从小时起,尤许就像那自带异香的仙葩,引得许多人试图攀折。 类似于还珠格格里的香妃,迷得小燕子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