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给压了下去。 木轮翻滚进夜色,马车很快便到达恭王府门前。 虞懿行在鞠衣的搀扶下,先下了马车,很快,曾释青也在小厮们的手忙脚乱中,被架了下来。 她转身,示意鞠衣打开首饰盒,从里头取出了那对耳坠,简单用帕子包裹,伸手递去, “这是三皇子的赏赐之物,待你们世子醒来……” 话还没说完,曾释青却突然挣脱了两旁的小厮,直直向着虞懿行扑去。 众人一时惊慌,一涌上前。 虞懿行没被扑倒,却是被曾释青给搂了个满怀。 她挣脱几下无果,一旁鞠衣铆足了劲儿拉拽也无用,最后只好作罢。 “世子,天色不早了,您需要早些歇息,莫要耽搁了明日的早朝。” 说罢,虞懿行朝着曾释青院里的小厮使了眼色,几人连忙上前来将人给拉开。 见他半眯着眼,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样,全然不见平日里的冷傲,只口齿不清地喊着: “我、我不去我夫人那儿……休、休息,还去哪儿?” 夫人? 虞懿行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那便快些将世子送去他夫人那儿吧。” 说完,也不再管,只扶着鞠衣的小臂,匆匆回院。 折腾了这么一日,虞懿行着实被累着了。 但她前脚刚踏进屋内,后脚就见婢女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世、世子他、他……” 虞懿行偏院里的婢女不多,大都是她入府后自己安排的。 虽比不上鞠衣的情分,却也都真心拿她当主子。 “世子?” 虞懿行不知他抽的哪门子风,只能神色倦倦地重新将腰带系上。 屋门传来巨大响动,惊得主仆二人齐齐回首。 却见曾释青身体前倾,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原先搀扶着他的小厮不敢踏入世子妃的居所,神色惶惶地垂首恭敬退后。 曾释青一脸茫然,脚下不稳地打量了一圈身处何地,这才察觉了屋内的另外两人,脚步虚浮又踉跄地朝着虞懿行走去。 婢女叫松花,年纪还小,十三四岁的模样,但耍酒疯的男人,却不是第一回见了。 被虞懿行救下时,正被家中那个酒鬼加赌鬼的父亲,强拉硬拽至花柳巷,险些被卖了。 心底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股劲儿,直接挡在了虞懿行的面前,双手一张,拿出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曾释青却是红着一双眼,只死死抓着不远处的虞懿行,全然没把松花给放在眼里。 待走近,手上毫不留情,瘦小的姑娘就这么被一下推翻在地,撞上墙边柜子,砸破这夜宁静。 很快,便有会武功的护卫从门外涌进。 一个两个只低垂着脑袋,径直将痛晕了过去的松花给抬了出去。 屋门被贴心带上,外头隐约传来鞠衣大声呵斥又焦急的声音。 虞懿行见曾释青这副陌生的模样,下意识向后退去。 一扫先前的发酒疯,曾释青这会儿只不紧不慢地跟着虞懿行后退的节奏,步步逼近。 双手握拳下,是被包揽进的袖口。 一边是暗袋里那硌手的白玉扳指,一边是令虞懿行在心中盘算衡量着,若是动暗器,如何才能制止了他又不伤人的法子。 一时间,没注意后腿已碰到床沿。 来不及反应,被左右为难给分了心的虞懿行就这么随之跌坐而下,曾释青借机一把上前,将人给压倒在床榻。 一上一下的四目相对间,面前这张与儿时神态截然不同的脸,令虞懿行觉着—— 也不是那么像了。 惊慌退去,双肩被曾释青死死固定。 忍着疼,虞懿行冷冷回视,一手却反复摩挲着那枚扳指的轮廓。 酒气随着逐渐放大的五官,变得浑浊。 她就这么睁着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直到二人鼻尖轻触,是曾释青先闭上了眼。 他说, “那耳坠,你带着,定很美。” 心底泛起厌恶,想要推开他的手却正被牢牢压制。 无奈之下,虞懿行只能忍着怒气, “世子,您喝醉了,栗留还在您的院子里等您——” 只听“刺啦”一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