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隐息符只是隐去气息不惊动阴邪,一旦对他动手就会发现那身龙气,恐怕没有鬼敢去招惹他。 沈槐安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看见眼前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背影有点眼熟。 她站在原地没动,男人缓缓转过头来,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看着她,随即七窍渗血,伸手来抓她,“槐安······” 大哥? 看来有点道行,还会窥探人心底的惧怕之物。 沈槐安眸色冷漠,抬脚猛地一踹,将它踢到电梯门上,却见它直直穿过电梯门消失不见。 下一秒身后闪过阴风,一只阴冷的手臂环上她的脖颈,随即猛地收紧,将她狠狠锁在墙壁上,窒息感骤然袭来。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阴寒而嘶哑,“槐安,我好疼,你为什么要迟到?” 沈槐安抬手握住它的手臂,猛地向前一扯,随后翻身将它硬生生扯出墙壁,手上裹着符箓一拳打在它脸上。 “别顶着我大哥的脸,”她神色狠戾,唇边却有一抹笑意,抬手再度挥出一拳,“雕虫小技。” “男人”起先举这个胳膊遮挡,却被沈槐安一拳接一拳打得招架不住,随即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挣开她的控制准备再次穿过墙壁。 就在它即将到达墙壁的时候,突然感觉背上一沉,时间变得迟缓,它回头看去,只见沈槐安单手掐诀,微微一笑,“千斤定!” 话音刚落,落在它背部的朱笔黄符流光闪过,如同大山一般压了下来,将它直直拍在地上。 沈槐安走到它面前,蹲下身子,裹着符箓的手伸到它眼前晃了晃,“劝你换个样子,否则还打。” 它伪装的模样褪去,露出一张唯唯诺诺的脸,唯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没有变化,“求、求你放过我!” 这张脸她认得,资料里第一个死掉的人,那个游戏场景设计师,深夜画图猝死在工位上。 第二天被它来上班的同事发现时,还以为是睡着了,查岗的主管一碰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尸体都僵硬了。 “求我?”沈槐安挑眉,“不如求求那些被你杀了的人。” “我没有杀人,”它神情慌乱艰难摆手,“他、他们不是我杀的!” “哦?那是谁杀的,”她眯了眯眼,装作不信的样子,“你死的最早,平时加班怨气太重,万一想拉几个人下去跟你作伴也是有可能的。” “害了那么多人,我让你魂飞魄散也不用承担因果哦。” “不是我不是我!” 它正要说出罪魁祸首,沈槐安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她手速飞快甩出四张符箓张开结界,却还是慢了一步。 眨眼的功夫,眼前的鬼魂便被那股力量搅碎,甚至连声响都没发出,就再无轮回的可能,那张“千斤定”符箓化作碎片飘然落下。 眼前再度恢复明亮,其他三人同时出现在电梯厢里,沈槐安拾起碎片细细感受,上面没有留下丝毫气息,正如那股磅礴的力量,来无影去无踪。 晏玄龄仍旧站在原地,他瞥了眼破碎的符箓,伸手拉沈槐安起来,“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沈槐安扔掉碎片,拍了拍手,“抓了个鬼审问,结果被不知名的东西捏碎了。” 她抬眼看向面壁的秦牧和直挺挺躺着的袁祥,随口问道,“你那边呢?” 晏玄龄扫了眼四面贴着的符箓,有些疑惑,“我这边什么也没有。” 察觉灯亮了,刚转过身的秦牧有些崩溃,“不是吧,我这边都快吓死了!” 沈槐安弯腰拍了拍袁祥,笑问道,“看见什么了,还能把你吓成这样?” “无头女鬼啊!”秦牧抹了把满脑门的冷汗,靠毅力撑住有些软的腿,争取不让自己跪下,“就在我面前晃了晃去,关键我还晕不过去,最后只好面壁,眼不见心不烦。” 袁祥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拍着胸脯紧张问道,“刚刚是不是黑灯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什么都没看见害怕个屁,”秦牧翻了个白眼,欲哭无泪,“我要回家,接下来恕不奉陪!” “不行啊秦队长、秦英雄、秦老弟!”还没等沈槐安说话,袁祥先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你怎么忍心把老哥扔在这儿啊!” “我忍心,”秦牧面无表情地掰开袁祥的手,“我真是疯了才会答应你。” “叮——十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一片黑暗,秦牧身体一僵,刚才不好的回忆再度涌现,袁祥吓得一抖,顿时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