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晚,”毛小安想说他要告诉他大舅,说他女儿一点也不矜持,才认识半个多月就要去人家家里干见不得人的事,但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下点血本,晏晚儿怕是真的要当一辈子的单身狗了。 “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你穿什么不重要,周翊然要穿好小雨衣才是最重要的,懂,宝贝儿?” “小雨衣,穿什么小雨衣?我们在家里,又没有出去。” 话说完,晏晚儿反应过来毛小安说的“小雨衣”是什么玩意儿,脸不禁一红,直截了当挂掉视频。 毛小安还在说话,“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进度太快了……” 手机屏幕猝不及防地切换,毛小安:“……” 最后,晏晚儿选了一套休闲的运动装,素颜,半干着头发,敲了周翊然的房门。 房门内,周翊然似乎也刚洗完澡,穿着丝质的居家服。 “打扰了。” 两间房子的格局相差无几,但装饰风格却迥然不同。 客厅没有装电视,一整面墙都做成了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籍。一张长形的木桌,四张原木椅子。 “你坐,我去拿甜点。” 晏晚儿以为周翊然说的甜点不过是一两块小蛋糕,可当周翊然一趟又一趟往返厨房和客厅,她是真的坐不住了。 “你学生送你这么多甜点?”指着面前的黑森林慕斯、抹茶慕斯、焦糖布丁,还有双皮奶,晏晚儿哭笑不得。 “嗯。”周翊然神情淡然地在她对面坐下,“你尝尝味道。”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晏晚儿没有深究,在周翊然的注视下,她拿起了黑森林慕斯。 周翊然说他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恰恰相反,她嗜甜,从小到大都喜欢这些甜品。 她妈去世的那段时间里,那时她还小,不知道要怎么排解心里的那股痛楚,时常躲在厨房的角落里,抱着一罐白砂糖,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 她以为,吃了甜的东西,心也就没那么难受。 后来她知道甜的东西虽然好,但吃多了容易胖,于是她便开始戒。特别是跳舞后,更是严格控制这类食物。 “好吃?”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细微的声响都被放大,而周翊然清润的嗓音格外的清晰,浸润着她。 嘴里含着东西,她没有开口回答,只是嘴角向上弯起,像一颗饱满的菱角。 “双皮奶也好吃,我吃过了。”说着,一只修长的大手将那份双皮奶往她面前推了推。 晏晚儿虚假地客套两句,“太多了,不能再吃了,不然我得做一个小时的体能。” “那我留在冰箱里,你明天再来吃。” 甜味划过她的咽喉,刺激着发痒,晏晚儿忍着咳嗽,想拒绝又说不出口,结果生生把自己净白的小脸给憋通红了。 她的样子一定很滑稽,晏晚儿没想到自己会在周翊然面前这么社死,但周翊然只是眉目含笑地看着她。 他的脸,还有他的神态,甚至是第一次见面时那种似有似无的熟悉感,全都涌上她的心头。 她想起了一个人。 很多年没有想起了,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想起来。 喉间的痒意减弱后,她终于能开腔说话,“你很像我小时候的一个伙伴。” 周翊然没吭声,僵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半晌才问道,“小时候的小伙伴?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晏晚儿抬高了目光,怔愣着,像是在记忆的长河里使劲地扒拉着,“胖乎乎的,看起来还有点傻,天天被同学欺负,被院里的孩子欺负。我看不过,救了他几次,后来他就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转。” “他叫什么名字?”周翊然垂下眼睑,声音也变得低沉。 晏晚儿的笑淡了下去,“童桦。” 很多年没有喊这个名字了,乍然说出口,有生疏,也有淡淡的怀念。 “童年的童,白桦树的桦。” 男人面无表情,“挺可爱的,这个名字。你……很想他?” “我想他?”晏晚儿笑得毫无征兆,笑完之后咬着牙说道,“是啊,我挺想他的。”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周翊然不再发问,她也不想再说。 吃完一块黑森林慕斯后,晏晚儿又忍不住解决掉一杯焦糖布丁。 很久没有这么放纵了。 “这是你学生买的吗?味道很不错。” “嗯。” 从刚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