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云深深呼吸:“嗯。” 她一招一招地跟练,纪元徽一边演示一边悉心讲解每一招式的要领,却仍感觉到柳云学得十分吃力。 练完第一遍,柳云已是香汗淋漓。 纪元徽不得不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松一点,别太紧绷了。” 柳云颓然道:“可我连招式都记不住。” 纪元徽安抚地笑道:“若非武学奇才,便不可能只一两遍就记住所有招式,你首先得打开框架,学会运力,要记住是你在用兵器,而不是兵器在控制你。” 柳云尽可能地放平心态:“我多练练吧。” “好。”纪元徽道。 然而没有纪元徽在前示范,柳云就连一招都使不出。纪元徽见状,只好重复地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亮,柳云才勉强记下。 到头来纪元徽比她还累得多,纪元徽抹了把汗道:“先就到这吧,欲速则不达,我们先回府休息吧。” 柳云虽然累,却不想停下:“我想再巩固巩固,不然又忘了,要不你先回去?” 纪元徽瞬间变了脸色。 柳云忙改口道:“也不是非得在这儿练,我们一起回去吧。” 纪元徽这才恢复神色,携她一道回了裴府。径直去往北院,柳云在院子里接着练,纪元徽则在屋内洗了个澡而后睡下。 展眼午时已至,纪元徽醒了,洗漱一番换了身行头出门,柳云仍顶着日头练功夫。 “云儿。”他喊道。 柳云停下喘了口气:“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纪元徽叹道:“没有,只是你太使力了。” 柳云怔了怔,看了看自己紧握着灵蜓锁的手,手背竟已高肿起来,腕上更有一道极显眼的瘀痕,怕是衣袖之下,整条手臂都是如此。 “没关系的,小伤罢了,我受得住。” 她正要再练,纪元徽却急赶过来握住她手臂,柳云直痛得抽气,纪元徽忙松了手。 “都已经这样了,为何还不肯暂停一停?你到底在紧张什么,越强求越难有好的结果,这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柳云脸色惨白,连眼睫都被汗湿:“难得有机会学武练武,我不过是想把握机会罢了,我真没觉得有何不妥,到底是谁在紧张啊?” 纪元徽苦笑道:“是,紧张的人是我…可习武绝非一蹴而就,需得长久坚持打下根基再求精进,且锁链与刀兵剑器不同,不可以蛮力用之,如你这般只进不退的打法,未必对付得了敌人,反倒先伤了自己。” 柳云瞧他越说越激动,眼里满是心疼,不禁也为之动容,语气松泛道:“那我不这么练了,你教我该如何循序渐进好不好?” 纪元徽凝望着她,顿时泄了气一般:“休息吧,慢慢来,学会出招容易,学会收招难,有朝一日你领悟到其中关窍,能够收放自如、进退有度,便算是小有所成了。” 柳云低头望着灵蜓锁,轻轻抚拭,若有所思道:“我原以为不遗余力方为提升之道,我以为练武的关键在于力度与狠劲,我怕出招软绵绵的没有杀伤力,所以竭尽全力,即使伤了自己也咬牙忍着。我以为只要日夜苦练就会有成效,我知道自己资质不足,根骨平平,也早就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所以我可能是有点激进了。原来所有的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包括练武在内,太过着急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其实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克制不住心急求成的执念,但我以后不会了,坚决不会,我保证。” 她长长舒了口气,再望向纪元徽:“所以别生我气,也别为我担心了,好么?” 这一瞬间,纪元徽心头的触动无以言喻,他痴痴地望着柳云,良久说不出话来。 直到柳云险些累晕饿晕,他赶忙扶住了她才清醒过来。 “我没生气,我只是没办法不担心你。” 柳云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回想起昨晚他蔚蓝色的眼眸,恍然发觉那是他不同的一面,那时的他不似此刻的他,存在于多姿多彩的、有温度的世界里。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后边就传来纪玢誉的声音:“徽儿,一同去吃午饭吧。” 柳云赶忙抽身而出,转身望向纪玢誉:“宗主,属下的午饭是有人送来还是属下自行去取?” 毕竟当初说好的包吃包住嘛。 纪玢誉神色不变道:“自也随我一起。” 柳云喜滋滋地应了声“是”,拉着纪元徽一道跟去。可去到花厅里看到满桌佳肴,她却是笑不出了。 原来要跟裴家两位小姐同桌用饭啊。 裴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