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第二天上山时,他对云帆提了这个话题。 云帆被谢老夫人赶走了,所以他不知道泰平郡王即将回来,还要带来一个新的大夫之事。 现在听秦淮道来,他才知道此事。 秦淮叹息,“我们都不知道那位新大夫的底细,但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我们都不能把这么大的把柄摆在明面上,所以,最多再过几日,我们就不需要再上山采药了。” 云帆是聪明人,他一下就明白了秦淮这番话的利害关系,也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即将会发生改变的境遇。 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颇为难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若是没了利用价值,就会立马被谢家弃如敝履,绝不会有半分留情。 到那个时候,他想要再见到母亲,就是难如登天了。 秦淮待他的情绪发酵一番之后,这才话锋一转,“我们知道你想见茹夫人,我们当初也答应过,会帮你们促成此事,所以,我们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又是否能做到。” 云帆原本灰败的心情陡然振奋起来,他当即道:“不论刀山火海,我都会全力以赴!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 秦 淮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和态度半点都不奇怪。 他便缓缓将自己和兰清笳所商议的计划道出,云帆听了,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有些惊讶错愕的表情。 他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想出这么迂回的法子。 秦淮问,“你能有办法鼓动那些猛兽攻击谢家围起来的那片区域吗?” 云帆点头,“自然能,这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难的。” 秦淮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一颗心便放下了大半。 只要他能做到,那一切就好办了。 云帆很敏锐地说出了自己的一个疑问。 “你们想出这个法子,不单单是为了帮我和母亲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图谋?” 秦淮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到茹夫人的身上。 “这个法子的确是我们想出来的,但这在茹夫人那里也是过了明路的,茹夫人也很想知道,谢家人究竟在那里做些什么。 因为她担心谢家人的所作所为,会牵连到小公子,所以她对一切风吹草动都很是关心在意。” 秦淮的语气十分坦荡自然,半点撒谎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实际上他也没有撒谎,只不过是打了个时间差而已。 想来现在,笳儿也 已经在跟茹夫人说起这件事,而茹夫人多半也是会同意的。 她对谢家人的一举一动的确十分关心在意,因为她只有知道足够多的事情,手里拥有了足够多的筹码,才能更加顺利地带着谢天瑞离开这里。 既然茹夫人迟早都会同意,所以秦淮说出这番话时便分外坦然。 云帆听了秦淮这话,心里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然后便相信了他的话, 并非是云帆缺乏戒心,而是因为他与秦淮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已经建立了一定的信任。 加上,他说的这个理由在云帆这里也已经有了铺垫,是以他便选择了相信秦淮。 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秦淮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正常,半点说谎的痕迹都没有。 云帆其实本质上算是一个本性十分单纯的人,很多事都是非黑即白,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以,他自然逃不过秦淮那些弯弯绕绕的套路。 只要是有关茹夫人的事,云帆的回答总是十分肯定。 “好,我会办成这件事。” 他半句话都没有再多问,表现得十分干脆利落,秦淮心里都不禁感叹,像云帆这样的人,恨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恨到骨子里,对 一个人好的时候,也会好得掏心掏肺,全然半点保留都没有。 他对茹夫人便是如此。 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的确令人动容。 但反过来想想,如果茹夫人包藏祸心,那云帆只怕就会成为她手里一把所向披靡的利箭了。 而这一头,兰清笳也的确正在跟茹夫人说起这件事。 茹夫人昨日没能亲眼看到谢天瑞站起来,心中很是遗憾。 不过她听到谢天瑞眉飞色舞的一番讲解,心中的遗憾便也稍稍平复了。 待他分享结束之后,兰清笳照例在他泡药浴的时候给他扎了昏睡针,待他昏睡过去,兰清笳这才将新大夫之事告知茹夫人。 茹夫人听了之后,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她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若那大夫是个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