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强回想起当时情形,也不禁生出一股胆战心惊的后怕来。 云子鹤听了,更是面色骤变,方才那股子轻松一扫而空,整颗心再次狠狠揪紧。 哪怕现在瞧着她好端端的,安然无恙着,但却不能忽视,她曾经都经受了些什么。 她曾经几乎是九死一生! 若她运气差一点,只怕自己现在就见不到她了。 李成强说得滔滔不绝,最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平白让云子鹤担心。 果然,他一看云子鹤,便见他面上笼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霾。 李成强当即找补,“其实也没有那么惊险,我们去得很及时,大夫也救治得力,没有出什么纰漏,很快攸宁就醒了,这段时间她也都一直精心养着,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 然而,他的这番找补却并没能让云子鹤宽心,他依旧满腔自责。 两人的谈话,终于惊动了专心对弈的两人。 顾宏宇正对着他们的方向,他抬头就看到了他们。 李成强他认识,但另外一个人,他却是没见过。 顾宏宇疑惑出声,“咦,那是谁?怎么一直在看着我们这边?” 严攸宁闻言,便也转头看去。 原本她并未多在意,但这一转头 ,整个人却骤然愣住。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眼前景象依旧没有变化,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义父,他真的来了! 一股强烈的欣喜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一下从石凳上蹦了起来,抬腿就朝那边奔去。 “义父!” 严攸宁跑到云子鹤面前,禁不住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云子鹤也微微俯身,将她抱了个满怀。 严攸宁虽然一直对云子鹤有深深的孺慕之情,但因为性格和性别使然,她从未跟云子鹤有过这般亲密的拥抱。 但现在,她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与亲人久别重逢的感觉,实在令她太过欣喜,欣喜到再没了往日的顾忌。 她觉得义父的怀抱好宽阔,充满了深深的安全感。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哭过,但现在,她的鼻腔禁不住一阵阵发酸发涩,眼眶也慢慢红了。 “义父,我好想你。” 云子鹤宽厚的大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抚着,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阵难言的情绪。 “义父也很想你,还很担心你。幸好你没事,不然,义父以后都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去面对你爹娘。 幸好,幸好……” 他的语气中满是庆幸与疼 惜,严攸宁听得又不禁鼻头发酸。 此前因为自己被狠心抛弃所生出的委屈酸楚和自我怀疑,在这一刻全都被抚平了。 她也不是没人要的,她也是被人记挂和惦记着的。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这才勉强压下了疯狂汹涌的泪意。 顾宏宇彻底愣住。 他完全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就是严攸宁先前提到的义父。 他知道严攸宁曾经被她的养父舍弃,后来又遭到养父的恶意加害,如此一对比,她的义父跟养父当真是天壤之别! 见此情形,顾宏宇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股老怀甚慰之感。 能有人真心对她好,他也真心替她高兴。 平复了一番情绪之后,她离开了云子鹤的怀抱,这才觉得有些羞赧了起来。 顾宏宇走了过来,高兴地说:“攸宁,他就是你义父啊?” 严攸宁抬手擦了擦眼泪,又点了点头,“嗯,没错。” 顾宏宇抬头打量着云子鹤,眼神中满是好奇。 他并不怕生,直接便开口跟云子鹤搭话。 “伯伯,你是专程来这里接攸宁回家的吗?” 云子鹤方才见他跟严攸宁对弈,两人看上去关系颇为融洽,是以,对这孩子便也多了几分和善。 他 笑着颔首,“是,我一收到攸宁的信便赶来了。” 顾宏宇却道:“可是攸宁不是说你在京城,不在扬州的吗?你怎么收得到攸宁的信?” 云子鹤看了看严攸宁,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我先前的确是在京城,后来我得知攸宁走失了,便第一时间从京城赶回扬州了,再之后,便又赶来了这里。” 此时云子鹤已经生出了阵阵悔意。 他并没有要责怪兰清笳照看不利的意思,真要怪的话,首先要怪的就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