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淮也没能答出这个刁钻的问题。 外面,乔远的声音突然传来。 “公子,属下有事要回禀。” 乔远突然在路上回话,甚至连回府的时间都等不及,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之事。 秦淮和兰清笳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秦淮沉声,“何事?” 乔远略微迟疑,没有马上开口。 兰清笳鼻眼观心,当即就明白,这事,怕不好让自己知道。 兰清笳便叫停了马车,“让他到近前来回话吧。” 秦淮不知乔远究竟要说什么,但是,不能让兰清笳知道的,只怕跟那件事有关。 乔远掀开车帘,凑到秦淮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 秦淮听他说完,面不改色。 兰清笳的心里跟猫抓似的,实在是好奇。 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半点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偏头朝着窗外,假作看风景。 秦淮开口道:“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你先回去。” 兰清笳十分贤惠大度地点头,“王爷有事就去忙吧。” 秦淮要下马车,又折身补了一句,“回去再跟你说。” 说完他就飞快下车,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马车继续前行,等走了一小段,兰清笳才忍不住偷偷掀帘子往外瞧。 到 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特特这么瞒着她,哼! 待马车走远了,秦淮的面色便蒙上了一层隐隐的寒霜。 他面无表情,“江星若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乔远有点汗颜,“属下也不知道此事是如何泄露的……” “这段时间谁去看过她?” 乔远摇头,“据属下所知,并没有人去探望过她。” 没错,乔远传来的这个消息正是关于江星若的。 她不知从何处得知了秦淮就是玄机公子的事,甚至还想方设法地让人给秦淮传了消息。 江星若的意图是什么,他们都不清楚,所以乔远才急匆匆地来向公子汇报,而且,还不能让王妃听到。 没人去看过她,那她怎么会突然就知道了这件事? 一开始她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如果她知道玄机公子就是秦淮,就不可能在醉仙楼和玲珑阁接连犯蠢。 她也不可能是入狱前的那个时段知道的,如果是这样,她应当早就用这件事要挟秦淮才是。 那就只能是在她入狱之后才知道的。 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那个人,是谁?对方又是什么意图? 秦淮的眉头微微锁着。 秦淮冷冷吐出几个字,“去看看!” 两 人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京兆尹的大牢之中,光线昏暗,刚一进去,铺面便是一股闷热的浪潮,牢中的空气自然不流淌,还混杂着浓郁的汗臭味,饭馊味,各种其他的味道。 总之不怎么好闻便是了。 最靠里的一间牢房中,江星若蓬头垢面,一身褴褛,模样十分狼狈。 她之前意图谋害兰清笳,被识破了之后,秦淮问她想要怎么处置发落。 兰清笳直言,交给府衙,一切按照律法来,该怎样就怎样。 于是江星若就又被扔进了狱中。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下大狱,江星若似乎比之前更镇定了。 但这都只是表象,她一看到大步流星而来的秦淮,眼睛瞬间就亮了,整个人都急切地扑到了牢门边,很是急切地望着他。 “王爷,你真的来了……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对不对? 我在这里,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秦淮的眉头拧着,眼神带着几分锐利,扫视在她的身上。 “那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江星若的眼神闪了闪,“你,你真的是玄机公子……” 他能那么快就闻讯赶来,她就该确定,他就是玄机公子无疑。 江星若已经给自己 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但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尤其是每每回想起自己在醉仙楼和玲珑阁做的事,说的话,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曾经犯的蠢,秦淮都看在眼里,他定然不知道在心里嘲笑过自己多少次了! 秦淮面上无波,一副默认的姿态。 江星若心中气恼,可却只能强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