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着急地等待,想看看这麻沸散的效果到底如何。他一醒,军医就急忙问他感觉怎么样。 “我昨天身上很麻,你给我拔箭头时也感觉不到疼痛,后来身上还是没有知觉。” 军医问:“现在呢?” 那个等着缝合伤口的士兵用力拍他胳膊一下,边拍别边问他:“李州,现在可有感觉到疼痛?” 李州捂着自己的胳膊,“赵铭,你也用劲太大了吧。” 赵铭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着急缝合伤口呢,你能有感觉就行。” 李州气道:“我昨天拔完箭头,伤口没痊愈。你不拍,我也能感觉到疼!” “那你不早说,”赵铭摸摸鼻子,“军医,你看,他好得很,你快给我用些。” 军医高兴地去配药,几个人步步紧跟着他,军医笑道:“你们这是托了郑秋云的福,以前那么多人,谁不是硬生生地扛过来的。” 赵铭说:“那是自然,等打仗结束了,我要是能活下来,我得在我们家给秋云弄个牌位供奉她。” 其他人打他,“人家秋云还活的好好的呢,你弄个牌位像什么话。” 赵铭也不生气,用了军医给配的药,就在床上躺好,等他来给自己缝线。 军医一回生,两回熟,给他缝合起来得心应手。又加上赵铭服过麻沸散,几乎是一点罪都没受。这一个两个都试用过了,军医才放心地给军营里其他士兵用。 乌木被炸伤了脚和小腿,躺在床上不能动。比起伤口,他更怕的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召集部下问:“你们可有看清,她到底朝我扔了什么?” 乌丹回忆当时的场景,“只记得是一个铁罐子。” 乌木又看向另一个将领,“乌炆,你当时离我最近,可有看清楚。” 乌炆摇头,“那个东西落地便炸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物。” 乌木的腿和脚还疼着,也不能支撑太久,“她扔了三个才炸一个,想来那东西也不是非常成熟,大家加强防备,也无须太过担心。你们先下去吧,我再休息会。” “是。” 蛉人吃过亏,现在营帐间,防备的如同铁桶一般,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乌炆的士兵负责巡逻后山附近,他们听到有孩子的哭声,但是没找到孩子,赶紧来向乌炆汇报。 乌炆早已歇下,听到汇报,穿上衣服便和他们一起来到后山,到这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部下说:“兴许是现在不哭了吧,但是刚才我们几个人确实听到了哭声。” 墓穴里,一个妇人捂着孩子的嘴,免得他哭闹不止。大家的心都揪成一团,生怕蛉人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所。 眼见蛉人走远了,妇人才敢放开手,给孩子喂点东西吃。 陈二狗他娘说:“蛉人天天在这片转悠,真怕他们哪天就发现了咱们。” 赵慧珍说:“大娘莫怕,秋云不能忘了咱们。咱在这里有水有粮,小心些,总能过了这个坎。” 赵霖琅不愿意就这样干等着,她说道:“秋云照顾咱们,让我们躲在这里,她在前面冲锋陷阵。可是大家想一想,秋云又不是比咱们多了三头六臂。都是一样的女子,咱们怎么就不能自己救自己?” 她嫂子问:“霖琅,你素来是有主意的。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赵霖琅在地上画出竹田村的地形图,“咱们村子,山少地势平坦,因此咱们只能在这墓穴中躲藏。但是村里河多,我们可派出会凫水的人,摸黑找到他们的营帐,一把火给他们烧了。混乱中,蛉人自顾不暇,其他人可往别的村子逃。” 她嫂子又问:“烧蛉人营帐,必是有去无回,谁会愿意去呢?” 赵霖琅环顾了一圈,见许多人低着头不吭声,她说:“我可以去。” “生逢乱世,咱都是贱命。若不是秋云,我这条命早就还给老天了。现在能用霖琅的命,换大家一条生路,霖琅死而无憾。” 话音刚落,众人抬头看她,心思复杂。 赵慧珍立马说道:“我也跟你一起去。” 她有孩子,孩子也能听懂这不是什么好事。小孩不敢哭闹,只能抱紧赵慧珍,眼泪悄无声息地往下流。 小孩哽咽着小声说:“娘,我怕。” 赵慧珍抱紧她,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在场的人都不忍心看这样的画面。 张若兰站出来,“那便让我去吧。” 小女孩都喊她,“先生,你不要去。” 张若兰说:“我在作坊的学堂里,教你们何为舍生取义。你们说不明白,现在先生最后教你们一次。” 她跟赵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