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亓瑞雪的家人吗?” 亓聿张口,却无法发出任何声响,钟星晴的双腿也开始莫名发软。 是亓董应道:“是,我们是亓瑞雪的家人。” 对方停顿片刻,才低声道:“你好,是这样的,亓瑞雪乘坐的WJ2563次航班,半个小时前,在临市上空,坠毁……” 说到最后,对方的声音也变得很轻。 钟星晴白眼一翻,立即就晕了过去。 亓董几个踉跄,狼狈摔倒在地。 亓聿站在原地,茫然地低头看着,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的手机。 警察的声音在宽敞明亮却又寂静的候机厅中回响,请他们带好相关证件,去哪里哪里认领什么什么…… 亓聿的世界早就陷入真空。 他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就连是谁扶着他们离开,他也早已忘记。 将要离开机场,去往临空市时,他听到清脆的撞击声,精准地投入他的心湖与脑海,他迟钝地转过身,看到地面滚落的两枚铂金色戒指。 一枚内里刻着“雪”。 一枚内里刻着“聿”。 他陡然回神。 这是他的戒指,她的戒指,是他们的戒指。 眼看就要有乘客踩过那两枚戒指,他挣脱开身边的人,扑过去,趴伏在地。 仰起头,他能看到机场巨大落地窗外的彩虹与阳光。 依然明朗,充满希望。 身边游客来来去去,喧喧嚷嚷。 多么鲜活的人间。 他却知道。 他的世界,已经彻底终结。 亓聿从梦中安静醒来。 睁开眼,他看到头顶熟悉的水晶灯,意识回笼。 他是做了噩梦,梦到曾经最为黑暗的那天。 堪称是刻骨铭心的痛苦,即使他已清醒,心脏与灵魂似乎仍在为之颤抖,很怕眼前的这一切才是梦。 窗外刮着北风,吹得树叶猎猎作响。 亓聿却还沉在方才的噩梦当中,后背早就出了冷汗。 “雪……” 身旁麦小茉梦呓出声,亓聿没有动作,麦小茉又嘟囔:“下雪……堆雪人呀……雪……” 边嘟囔,麦小茉的手边到处摸索。 亓聿捉住她的手,放入被中,麦小茉不依,将手拿出,甚至很潇洒地单腿一踢,掀开被子,翻过身子,半个身体扒在他身上。 就是有再多的恐慌,亓聿也变得哭笑不得。 他将麦小茉扒拉下去,再次给她盖好被子,麦小茉的一身反骨却是不满意,她再次扒到亓聿身上,亓聿只要稍微碰一下她,她就开始哼哼唧唧。 亓聿没办法,双手抱着她坐起,转身想将她抱下来。 不得了,大小姐哼哼唧唧得更大声,在他身上使劲缠,使劲磨。 亓聿深吸口气。 麦小茉真不是故意的,她就这样,从小就爱撒娇,尤其是跟他。 这又是梦中,此时不哼唧,何时哼? 也不知道梦到什么,抱住他死活不要撒手。 亓聿被她折腾得火大,到底是依着自己的心意,翻身覆上。 到一半时,麦小茉迷迷糊糊醒来,开始哭,伸手要推他,亓聿动作更狠,麦小茉哭声软绵绵,有一搭没一搭地就要咬他一口,舒服了要哼唧,太重更要哼唧。 人并没有完全醒。 亓聿本来差不多,想先放过她,她开始糯声叫“老公”。 亓聿大脑瞬间充血。 想要这祖宗叫一声“老公”可不容易,两人结婚至今五年,晏晏都已上初中,就连儿子都开始念幼儿园,麦小茉叫他“老公”的次数都不够一只手。 亓聿岂能放过她? 不仅不放过,还偏要问她:“喜欢老公吗?” 不说话,就暂停。 麦小茉被吊得不上不下,双臂环住他的肩膀,抽抽搭搭地应道:“喜欢老公……” “多喜欢?” “最喜欢老公……” 一夜荒唐,直到天边微明。 麦小茉人终于清醒了,却也彻底没了劲。 现如今,在孩子与父母面前,这位祖宗很要面子,坚决不撒娇,人后,却比当初刚结婚时还要娇气。 躺在浴缸里,娇娇怯怯地就开始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