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空了一下。 “阿凌!” “沈凌!” 沈凌才按着身前人站稳,便听这人絮絮叨叨开口。 “商议事情商议傻了吗,怎么连路都不看?” “别吵,有点难受。” 知道她在里面留了一日,段风辞也舍不得再说什么,收住嘴把人稳稳当当扶下台阶。 沈凌借着他的力气转了个身,看向身后方才一同出声之人,“太子殿下。” 台阶上,陈淮皱着眉看她,问道:“怎么回事?” “无事,就是一时没看路,踩空了一下,谢殿下关心。”沈凌拱手行了个礼。 陈淮见她这时候还不忘礼数,寒声道:“别行了,身体不适就快些回去,在这和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话罢,他扫了段风辞一眼,扬长而去。 段风辞轻哼一声,蹲下身子将人背起,大步向外走去。 临到门口,见到等着的空青和庞沁,沈凌撑着精神吩咐道:“庞沁,去赵府告诉玄霜,尚书左仆射赵径在位多年,陛下念其苦劳留其性命,贬工部员外郎,罚俸五年,禁闭于府两月,赵府有他任职于朝者,三族以内贬职一等罚俸三月,三族之外概不连坐。” “这两日万象宫的事先交由你管,让玄霜在府上好好休息。” 庞沁低声应道:“是。” 安排完这些,沈凌眼前还昏着,她精神不大好,趴在人背上也提不起来劲,只迷迷糊糊道:“走吧。” 沈府,被人喊醒的沈凌坐起来醒了醒神,被过门的冷风吹了一下,猝然打了个喷嚏。 空青才将热汤放在桌上,见状几步行至窗边,只留了一扇通风,余下的尽数关了个严实。 段风辞盛了碗汤递给沈凌,接着将手放在她额间试了试温度。 沈凌抱着汤小抿一口,又将碗放了回去,对着人轻声道:“只是风吹了一下,没起热。” “嗯,没起热。”段风辞坐了回去,“孟老头的药过会儿再喝,先吃饭。” “汤有点烫,先放放。”沈凌只手撑着头,“说来也怪,在宫里还饿的发昏,现在倒是有些没胃口了。” “没胃口也多少吃点,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段风辞提筷夹了些沈凌常日爱吃的菜,顺口问道:“这一下午谈出什么结果了?” 沈凌摇了摇头,“明州情况尚不明,朝廷也无计可施,只能先派人去明州,不过……” “不过什么?” 沈凌叹了口气,不答反问:“你猜陛下派了谁去明州?” “方以振刚被革职,都水监此刻无人顶上,赵相贬职在府思过,倒是没什么可选之人。”段风辞思索道。 忽然,他想起一人,眉头不禁微微皱起,问道:“今日紫宸殿中去的都是六部之人,陈淮为何……陛下派了他去?” “不是陛下要派他去,是他自请前往明州治水赈灾。”沈凌捏着筷子缩了缩手指,“陛下斥责了他,但他脱口便说什么身为一国储君,黎民百姓受苦受难,他苟全于人后,实在心有不安,所以愿代陛下前往明州抚慰百姓。” 段风辞轻挑眉峰:“他何时这般懂事了?” “是不是真懂不懂事不知,陛下却没同意,将事情压了下去,只吩咐让户部先拨赈灾款,余下的留待明日再议。” “明州路途遥远,又逢水灾,陛下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在跟前,自然不希望他去。何况,明州不是还有个明王么?”段风辞轻轻一笑,“你觉得陛下会同意吗?” “陛下眼下虽不愿意太子去,可若太子坚持,不出三日,他一定会同意。”沈凌摸了摸那汤,觉得似乎不烫了,便将碗重新端起,“只是明州到底是明王的地盘。” “传闻明王被贬出京便是因为太子,如今要派太子去,总还得顾及明王。加之灾患之后最易生变故,所以我猜,他会再选一人陪太子同去。” “这个人需得陛下信任,能保护好陈淮,同时又得让明王心有顾忌,必定是个有身份的人。”沈凌偏过目光,无声看着段风辞。 “那岂不是非我莫属了?”段风辞摊了摊手,看人目不转睛盯着他,段风辞扬起浅笑,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不希望我去?” 沈凌眨了两下眼,如实道:“明州情况未定,那雨也不知何时会停,我不想你去。” “没事,一个水灾而已,西南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出过水灾,我见过不少次,一定没事。”段风辞拉过人手安抚道,忽而,他话锋一转:“再说,或许你猜错了呢,万一陛下找了别人去,满朝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