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这凉风,真舒坦~” 从平瀚道日夜兼程、赶了数百里路的尘岳终于进入了辽东,来到了檀州城。 而留在辽东道的诸葛糊涂一直等候在这里,陪着尘岳漫步城头。 时间一点点流逝,夏天的燥热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秋风拂拂,席卷大地。 这样的天气让人觉得倍感神清气爽,尘岳长途赶路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诸葛糊涂微笑道: “王爷在平瀚道待了一个月,想必做了不少事啊~” “诸葛先生,在本王这里还装什么装?” 尘岳笑道:“我在平瀚道做了什么事,你心里还不清楚?” 诸葛糊涂可是有权调阅问天司的所有情报的,有些时候,他知道的比尘岳还多。 身为幕僚,自当知道所有情况。 “哈哈哈!” 诸葛糊涂放声一笑,接着有条不紊的说道: “平瀚道虽是边关,但内中情形与北凉、辽东又大有不同。 北凉是王爷的起家之地,原先凉幽二地的将门世家、豪门权贵一步步走向没落,军中武将全都是后起之秀,唯王爷之命是从。 辽东本地门阀早就被北金打烂,辛疾、岳展鹏等一众将领对王爷感恩戴德,凉军兵锋所指,辽东百姓无不箪食壶浆相迎。 所以当初周朝朝堂上才会有那一句三十万凉军不识周朝天子、只认尘字王旗。 但平瀚道,许多本地门阀、世家都留存了下来,他们还保持着当初跟随常家时的做事风格。 对于百姓民生,并没有那么敬畏,一切还是以家族利益为重,这些做法与王爷的执政理念背道而驰。 所以说,平瀚道本地的一些毒瘤,还是要清除的。” “还是先生懂我啊~” 尘岳目光微眯,诸葛糊涂面带微笑。 其实尘岳入瀚的目的他心知肚明,为何尘岳不带诸葛糊涂去? 因为尘岳就想看看师鸿、屈丞宽、常怀奕这帮本地官员能不能处理好这些事。 若是他们真的做不来,那就轮到诸葛糊涂出马了。 从当初平瀚道收复的那一刻起,尘岳、褚玉成、还有诸葛糊涂就聊过平瀚道本地门阀的事。 当事的决定是先放一放,等击败燕人再说。 如今燕人败了,也该处理平瀚道那些个害群之马了。 尘岳轻声道:“先生也觉得,此时当刮骨疗毒?” “呵呵,王爷言重了。” 诸葛糊涂很是自信的说道: “对平瀚道的世家门阀出手、大规模整顿官场,还谈不上刮骨疗毒。 如今我凉军大败百万燕军,王爷之名威震四方,平瀚道百姓对王爷也是满怀敬意。 数十万边军将士士气高昂,普天之下莫能当之,王爷振臂一呼,凉地必纷纷响应。 王爷念着这些本地世家当初出钱出力,帮助收复平瀚道的恩情,不愿意对他们动手。 但不意味着平瀚道非他们不可。 这些世家就像是无数瓶瓶罐罐,平日里咣当作响,就算打烂了,也可以重建。 我凉地承受得起这样的损失 何痛之有?” 在诸葛糊涂的心里,平瀚道的事谈不上大问题,越早解决,影响越小。 “有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尘岳笑道:“还有一件事,你觉得师鸿如何?” “有才,多加磨炼,可成大器” 诸葛糊涂淡淡的回了一句。 尘岳眉头一挑: “噢,先生的评价有点高啊~” 诸葛糊涂笑道: “王爷前脚刚从平瀚道离开,后脚师鸿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整治官场、世家。 该警告的警告、该抓的抓,雷厉风行,不畏艰险。 年轻人有这种办事能力,很难得,那位屈丞宽屈大人虽然上了年纪,性格趋向于保守,但帮着师鸿稳住大局是没问题的。 这两人相辅相成,平瀚道无忧。” “哈哈。” 尘岳大笑一声: “希望如先生所言,咱们拭目以待。” 诸葛糊涂笑了笑:“接下来王爷该问前线的战事了吧?” “说对了!”尘岳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