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军帅帐内,褚玉成独自一人站在地图前,目光在京畿道一线缓缓扫过。 其实京畿道的几条防线凉军曾经攻破过一次,还一直兵临京城脚下,只不过当时燕军入境,北凉腹背受敌,随时有边关告破的风险,凉军只好主动放弃。 那一次要不是燕人搅局,凉军说不定已经拿下了京城。 在褚玉成心里,不管京畿道和陇西道哪一处取得进展,对陇军来说都是大败。 或许胜负就在一两场大战之间。 “褚都护!” 就在这时,步文山领着一个人步履匆匆的走进了帅帐。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过来了,右骑军近期不是在南充城周边布防吗?” 褚玉成略有些疑惑的挑了下眉头。 站在步文山身边的那人他认识,乃是右骑军五位偏将之一:令甫。 能一路攀爬到右骑军偏将,肯定是战场上的狠人,褚玉成自然是认识的。 步文山抱拳道: “褚都护,今天凌晨,右骑军按计划在南充城到京畿道之间巡查,碰到了一名陇军信使,从他手中搜出了一封密信。 密信是送往京陇道的,我觉得有些可疑,就立马送到给你看看。” 步文山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已 经开了封的书信。 “送往京陇道的?” 褚玉成略有些不在意的说道: “京陇道挨着京畿道,与京城有书信往来很正常,这有什么好特别关心的。” 众所周知,京城周边的疆域统称为京畿道,京畿道抵御广阔,方圆数百里。而从京畿道转头向西南,就是京陇道疆域。 这个京陇道全境地形有点像一条船,一头连着京畿道,一头连着陇西,长约数百里,所以别看陇西与京城之间只隔着一个京陇道与京畿道,实则距离颇远,往来一趟需要耗费不少时日。 且京陇道境内多山,道路崎岖,路难走的很。 但是吧,这个京陇道境内没什么驻军,也没什么战略要地,不引人注目,所以凉军除了偶尔派斥候渗透进去看看情况之外再无其他举动。 说白了,京陇道名义上是陇军掌管,但凉军的斥候往来穿行也基本畅通无阻。 “这可不是普通信件。” 步文山板着脸,很认真的说道: “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但是却盖着兵部尚书的大印。 第五心柔的军令,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褚玉成这才认真起来: “第五心柔盖了印?那我要好好瞧瞧了。” 褚玉成随 手抽出了信纸,信上果然盖着兵部尚书的大印,红通通的。 但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京陇道各郡县,准备粮草,屯于城内,拖延懈怠者,杀。” 褚玉成的眉头皱了起来: “让京陇道各郡县囤积粮草?语气还挺严厉,有些古怪啊。” 一直以来京陇道都不是什么盛产粮食的地方,境内产量顶多能保证自给自足。 陇军的军粮大多是由江南供应,然后再运往前线。 第五心柔让一个没什么粮草的郡县准备粮草,而且还屯于城内,说明这些粮草并不是要送往前线的。 那筹粮做什么? “对!” 步文山重重点头:“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才送来给你看看,不然我就不跑这一趟了。” 以步文山的性子,不会平白无故面见褚玉成。 褚玉成随口问道: “信使是在哪里撞见的?” 被步文山一起带进帅帐的令甫终于开口了: “末将带着十几名游骑深入京陇道,想要探探陇军的底,结果在山林小道撞见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家伙,看到我们就想逃,末将想也没想就把他抓了。 一番拷问之后发现他是陇军的信使,然后从他怀里搜出了这封信。 他 还说送这封信的有十几人,分头送往京陇道各城。” “信使人呢?” “死了。” 令甫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家伙趁我们不注意,扭头就跑,末将怕走漏什么消息,一箭给他射死了。” “死了啊~” 褚玉成略有些惋惜,本来还想着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