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赫赤撩了撩头发,深吸一口气,坐定在梁如因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继续。” “没事吧?”季春辰关切问道。 似乎被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给惊到了。 赫赤坐定不动,“谢谢关心,没事。” 季春辰的视线绕到赫赤身后,“我问……顾公子。” “他更没事,继续说吧,你和阿悖怎么认识的?”赫赤无所谓地回答着。 顾瑾瑜整理着一团乱的像鸡窝的乌发,看着替他回答的赫赤,行,你好样的!早晚报复回来! “我初到白金城的时候遇到了个……流氓,当时还是个乞丐的他替我解了围,那人家世显赫,反倒害得他被那人报复打断了手脚,后来我辗转找到了他,给他疗伤,与他约定在奴隶市场见面,以后他就可以跟着我,也算是报答他,但那天过后我便没有再见到过他。” 梁如因摊开掌心,手心出现了那颗破碎的琉璃珠,“后来再去白金城,涂笙居的一位娘子给了我这个,说他被黄土城的郡主带走了。” “这琉璃珠成色极好,又内蕴灵力,看着是个不凡之物,但是,怎么碎了?”赫赤问道。 梁如因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我给他的信物,我打听了一下,他后来好像经历了很多,还受了很重的伤。” “那你是要找他问清楚?”顾瑾瑜整理好了发束,探头问梁如因,“那郡主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对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非常的强。” 这一点赫赤深有体会,她点头,“对,在她的认知中,她的东西,宁愿是摔烂报废,也不会让别人动一下。” “这么说,今晚她一定会把阿悖带在身边。”季春辰另辟思路。 “看来是的。”梁如因赞同道。 而赫赤像是个经验老道的人,“祝松花很没有安全感,从小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她就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才放心,这次出行她一共就带了两个仆从,一个是唯一一个从小跟着她还完好的贴身婢女阿睦,一个就是阿悖,可见她还是很看重阿悖的,所以她一定会把两个人都锁在身边,时刻盯着,她才放心。” 季春辰想到上午祝松花如此对待阿悖,惊讶道:“这是看重?” “祝松花从小就这样。”赫赤又看向梁如因,“若你今晚行动,那便带上我与顾瑾瑜,我们打配合,被发现的几率便小一点。” “好,谢谢你。” 顾瑾瑜刚想反驳自己何时同意了要去淌这趟浑水,便被赫赤一把掐住了手臂肉,只能微笑着回复道:“小问题,应该的,不必谢。” 赫赤满意地冲顾瑾瑜点了点头。 夜晚降临,篝火点燃,用法术燃起来的火焰清澈又经久不息,在透着寒冷的夜晚里蒸腾着热气。 月光洒落,梅林中心,静湖河畔,一群年轻人欢声笑语,暂时抛开了各自的敌对身份,一起烤火,喝酒,吃肉,聊天。 沄之阁的人跟朝雨一个性子,不爱凑这些热闹,白日里放纵着玩了雪,晚上便更加不会出来了,除了梁如因都在屋子里养精蓄锐。 梁如因听到了很多关于这次会选的趣事。 或许是因为梁如因孤身一人,季春辰一直坐在她身边,过了一会儿赫赤和顾瑾瑜也来跟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 赫赤悄悄对梁如因说:“大功告成。” “你做什么了?” “她啊,把郡主的屋子给点了。”顾瑾瑜半躺着,模样风流不羁。 梁如因和季春辰几乎同时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别这么看着我。”赫赤一脸不在乎,“天干物燥,正常现象,我只是丢了把柴,不小心碰倒了个烛火而已。” 顾瑾瑜冷笑了一声,与同样握着酒壶的季春辰碰了一杯,双双饮下。 “你不必这样的。”梁如因感到抱歉,“郡主性情阴晴不定又势力强大,若因此影响到了你或是赤火城,该多对不起……” “哎哎哎,打住!”赫赤连忙打断,看着梁如因一脸忧愁不忍发笑。 这姑娘也太实诚了! “别讲这些矫情的!她啊,以前在我家暂住,突发奇想想看冲天大火,我爹一时为难,她二话不说直接点了我家院子,烧了我最喜欢的凤凰树,这仇我记了那么多年,总算有机会给她报了!” 赫赤拍了拍梁如因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只是借机报私仇,顺道帮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嗯……” “再过会儿就烧起来了,等着看戏吧。”赫赤抓了一把瓜子,坐等好戏开场。 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