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都嘲笑温老太是捡破烂的。 对温宁来讲,捡破烂的也比这种疯子安全。 温宁用勺舀了些冰水放盆里,她用香皂将手打满泡沫,把手洗净,将水倒了,擦了手。 期间,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院里的人。 见他没动静,温宁赶快跑进屋。 “奶,那个人还在院子里。” “你不管,吃你的。” 温老太递给温宁一个馒头,又夹了些菜放进锅里。 “水开就可以吃菜了哈,少放点辣哈。” 温宁正在调料碗,闻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温老太掀开门帘,院里没人。 正当她以为人走了时,发现台阶上有人! 季晏舀了点水,正像模像样拿着香皂,可他也搞不懂香皂怎么这么滑。 温老太夺过季晏手里的香皂,将他的手按进盆子里。 季晏本想挣脱,可妇人的力气像是宫里的嬷嬷。 他有点恐惧,外加饿了好久,便软了力道。 “可怜见的,竟是个哑巴。” 温老太见季晏这么久都不说话,感慨到。 “奶,你咋让他进来了。” 温宁刚咬了口鸡腿肉,就看见温老太拎着季晏进了房门。 “吃你的。” “奥。” 温宁埋头和鸡腿较起了劲。 自政府扶持后,温老太有了自己的砖瓦房。 她在房前屋后劈出两块地,又在种子市场买了点菜籽。 清明前后和温宁种上。 由于后面又下了场雪,冒头的菜苗稀稀拉拉只活了几个,不过也够她们祖孙吃了。 宰了只不下蛋的老母鸡,一半留着熬汤喝,另一半在锅里。 温宁说想吃火锅,温老太便给钱让她买了包火锅底料,家里的鸡肉蔬菜随便烫一烫。 可是眼前这个小男孩好像没见过这种吃法。 季晏拿起箸,望着锅里沸腾的菜,不想动。 宫里嬷嬷便是用水煮的菜放馊了给他。 温老太塞了个馒头到他手里,又舀了点辣油放他碗里,还夹了几块肉和菜。 “吃吧。” “奶,他不吃。” 温宁刚刚解决完一块鸡腿肉,抬眼看着坐在凳子上呆愣的人,出声。 季晏握紧了筷子,他饿了好久,已经没有挑剔的余地了。 季晏鼓起勇气,夹了口菜。 好独特的口味。 他赶快吃了口馒头,缓了缓。 两碗菜下去,季晏进食的速度越来越慢,他也留心起了四周。 吃饭的桌子上铺着透亮的东西;这个锅有个线连接就可以冒热气;墙上贴着一张脸很大的人;那个铺的平平的像床一样的是用来睡觉的吧;旁边的柜子上面贴的东西竟然可以清晰的照出远处的相貌。 一切都和宫里见到的都不一样。 季晏:我这是死了吗? “奶,把他交给民警叔叔吗?” “嗯。” 一顿饭吃完。 温老太断了电,擦了嘴,带着温宁,打算将季晏带给警察叔叔。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不远处有个车站。 这小孩估计下车转车的时候和家人走散了。 温老太确定以及肯定,世界上还有比自己命苦的人。 有人竟然家里穷的连把剪刀都没有,娃娃头发长的都扎眼睛了。 穿也穿的是一块布,裹吧裹吧就是了。 世上还是苦命人多,温老太脸上满是唏嘘。 “奶,他不见了?” “啥?” “就那个人?” “哪个人?” “就刚刚在我们家吃饭的那个人。” 温老太刚刚锁门的声音一顿,回头看,身边没人了。 “可能跑了吧。” 估计家里太穷,把娃娃赶出来了。 娃娃现在就像叫花子一样,挨家挨户要着吃饭。 温宁还小,这件事过了就忘。 反倒是温老太,拾破烂的时候留心看看四周,能不能再遇见季晏。 只是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