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懒得再理会了。殿内佛香围绕,有些熏,她只想赶快出去透透气。 顺国公夫人上完香后,正欲转头和她儿子说说话,却看见周徵玉蹙起眉头,一脸复杂。 她不由得询问:“怎么了?徵儿。” 周徵玉摇头:“母亲,我没事。” 李惠兰道:“上完香了,我要去用素膳,徵儿,你要去吗?” 周徵玉的视线转向了虞妱离开的方向,“不了。” 李惠兰见他拒绝了,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再多言。 毕竟她的本意只是为了让儿子过来烧香礼佛,去掉身上的煞气和晦气,他常年待在牢狱里,接触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身上也难免跟着沾染上几分。不过只要他人到这里了就行,其它的做不做随他。 而且还有一点是,周徵玉今年已经及冠了,放到旁人家里早就抱上孩子了,但他却连相看都不愿意。虽然他还年轻不着急,但为人父母的,李惠兰还是希望他能早些成家立业。 她刚刚已经向佛祖和菩萨祷告过了,能不能成只看天意如何,毕竟姻缘一事实在难说。思及此,李惠兰也懒得再理会儿子,走出殿外和等候她的嬷嬷一起前往斋堂用膳食。 周徵玉也慢慢踱步走出殿外,一眼便见到正坐在菩提树下的虞妱。 她微低着头,似是在思量什么,乌黑的发丝顺着洁白的脖颈垂到腰际,还有几缕调皮地随风飘到她脖颈处,可能是觉得痒,她抬手将墨发勾到耳后,露出优越精致的侧脸。 这让周徵玉回想起了刚刚那一幕,方才虞妱朝他望来时,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制住了一般,也许是那场梦境一直在时不时地困扰着他,他觉得内心深处的所有想法在她的目光下一览无余。 不管是过去对她的傲慢轻视,还是龌蹉肮脏的欲.念,亦或是暗藏在心底的爱慕。 都让周徵玉无法面对她。 既想将自己藏起来,又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妄图向她袒露真实的自我。 但终归胆怯了。 其实他早该意识到的,若非一见生情,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之多、如此之久的评价。毕竟以往那些让令他厌恶的人,要么消失在了他眼前,要么被他当成尘埃一样从心上扫去。 眼下虞妱与他不再隔着一道檐墙,而是活生生地静坐在他面前,即使难以言齿,周徵玉还是想走到她面前,与她说说话。 但该怎么开口呢? 他一时有些茫然。 正当他在心里做好了准备,酝酿好了话语,刚想抬步上前时,忽而从左边的方向走来了一对夫妻,他们径直走到虞妱面前,与她说了一些什么话后,虞妱便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周徵玉一时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