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细腻甜润,像是香喷喷的软桃。 戚少桐与晏波交换了一个眼神,热情地招呼他们落座。 任苒不耐烦成人间的交际,笑吟吟地问:“知时哥哥在家吗?” 戚少桐端着果盘往他们面前放:“在呢,小苒。正好,你上去喊他歇一歇,定时放松放松眼睛。” “好的。” 她得了御令,脚步欢快地上楼。 那年年底K省中商银行副行长受贿落马,官方公告还没有发布,晏波接到调令的事情已经提前被泄漏。 他本已算是炙手可热,当下更如繁花着锦、烈火烹油。 来访者蜂拥而至,几乎踏破门槛,晏波随妻子待在军属大院,才勉强躲得一些清净。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千防万防,隔壁那个向来狂傲,不拘一格的任国鸣会在这时主动登门。 任国鸣没说来意,只是捧茶聊天,闲话家常。 他也是风里雨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了,说说场面话,拉拉关系,也是信手拈来。 他是从晏知时开始问的。 问他期末考试考得如何?能排多少名?听说他学习之余还在打竞赛?这么厉害有没有什么诀窍? 戚少桐拦在晏波前面,捻着些没轻重的问题答了。 任国鸣紧跟着又问:“明年中考,知时回来考吗?小苒现在在燕大附中,明年要是知时也考进来,说不定能做同学。” 戚少桐笑着没有做声。 任国鸣不觉尴尬,捧着笑:“也不是我自吹自擂。小苒别的不如知时,就是性格热闹、活泼,讨老师喜欢。要是知时决定回来了,附中有好老师我也提前给你打听打听。” 戚少桐起身,给他杯子添满,客气道:“还没定好呢,现在变数比较大。” 此时,二楼的书房自任苒推门而入起,就陷入了诡异的氛围。 她慢慢磨蹭着想安静一些,但是惯性的趋向,使她又忍不住发出一些噪音,来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时间仿佛又退回三年前。 晏知时已经没法读书,他摘下眼镜,头疼地揉着眼眶。 她在这时莫名其妙地开口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晏知时皱眉问:“什么?” “我当时说,不拿你当朋友,是假的啊,”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假吗? 三年讲一句话,还砸了他一瓶水,难道是朋友吗? 晏知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撒谎。 任苒仿佛不觉自己蹩脚,还在努力解释。 “我真的是很喜欢那只猫,”她蹲到他的身边,握着椅子扶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老人家讲‘死猫挂树头,死狗弃水流’。我想它那么喜欢玩耍,肯定不愿意被困在树上。所以,我找个地方把它安葬了。” “那一天,我是想带你去看看的。晏知时。” “可是你不理我。” 她越讲越委屈,差点要哭了。 晏知时静静看着她表演,像是一出丑剧。 他在演出将谢幕时,突然嗤笑:“谁陪你去埋的猫?你的朋友,阿简?” “没有他的事,”她的声音低低,眼神泛红却清澈坚定,“是我自己去的。” “都是我自己处理的。” 她勉强挤着笑,伸手握着晏知时的手背,晃了晃说:“你不要生我气了啊。” “好不好?” 晏知时垂眸看她,表情没变。 /// 再一年。 闹钟响起的时候,外面初冬夜的残月还没有褪完。 浅白的弯弧勾在天上,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路灯没有灭。 时间指向北京时间六点整。 门外早有窸窣的脚步响动, 隔壁床在被窝里翻了身,碾得床板的木头吱呀晃。 谭杳睁了眼,在床上醒了半分钟的神,狠狠心,离开温暖的被窝,迎接彻骨的寒凉。 她拿着漱口杯和洗脸盆去了水房,里面已经被学生陆陆续续占满,满屋里此起彼伏的呵欠连天。 她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睡得不算好,黑眼圈有些重,疲乏写在脸上 谭杳家所在的平湖区原本属于江临市,由于行政区划的变更,平湖区在当年二月里被划归了省会燕山。 她父母早年离异,被母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