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很长时间。 那种情绪让郁少陵心里都不舒服。 反观明徵,竟然从始而终都保持那个平静的样子,偶尔看向老师时她还微拧眉心。 明徵最讨厌这种失去之后才懂得后悔的深情。 早干嘛去了? 现在哭有什么用。 哭够了之后老先生擦干了眼泪,断断续续说着。 “我刚刚真的看到了馨儿,她仿佛走到了我面前。” “你们能理解吗?一瞬间我就跟走进了画里一样……” “明徵,你怎么做到的,那种感觉很奇妙。” “你再帮我画一副,我求求你,你画一幅她现在应该是什么模样的,我要跟她说说话,求求你了。” 他紧紧抓着明徵的胳膊,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老先生,不是我不给你画,实在是我没多少精力,您有所不知,我手底下还有一个公司,现在一团糟,我也想帮您,可是有心无力啊。” “这有什么难的,公司交给我,你就给我作画,每天帮我画一副!” “老先生,每天一副这有点为难我了。” “那,那两天一副?” “这……您刚刚也看到了,我的画能让观画者身临其境,跟画中人神识交流,很费精气神,短时间作画对我身体不好,最多半个月一幅画。” 假的。 神思入画,这是明派画作最大的特点。 对于别人来说掌握这种画的精髓可能很困难,可对于她这个明派画的创始人来说,她一天画十几幅都没问题。 可她并不想一次给这个老头画完。 不然他就没心思给她管理公司了不是?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啊。 老先生明显不知道她的想法,明徵答应作画他就已经很激动了。 “明徵,你简直就是来拯救我的神!” 郁少陵视线落在他握着明徵胳膊的手。 “老师。” “明徵你放心,你那个公司我一定给你好好管理,我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可管理公司的能力你还是可以放心的。 “你看这臭小子都是我一把手教出来的,以前他屁都不懂,差点就被那一大家字给吞了……” “老师!” “干嘛干嘛,你个死小子,没看到我正在跟明徵说话吗。” 郁少陵嘴角抽了抽。 “你先放开她。” 老先生赶忙收回自己的手。 “哎呦怪我,没弄疼你吧小徵,我太激动了,我现在心情很难平息,你别怪我失态。” “没事。” “刚刚作画也累了吧,咱家这茶园风景不错,让少陵带你放松放松。” 明徵看向郁少陵,在得到他的点头示意之后一起离开了画室。 这座宅子深处茶园中间,风景美,空气更是不用说。 明徵推着郁少陵到外面观景亭子里坐下。 “老先生怎么称呼?” “邵久。” “那个邵家?” “嗯。” 原主的记忆里面有关于邵家的记忆。 那是之前跟郁家齐名的大家族,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邵家正鼎盛时期邵家新任掌权人变卖所有家产隐居,在那之后华城再也没有邵家。 “原来是他啊。” 那明昌集团交给这样的人倒也能放心。 “那你姑姑跟他是怎么回事?” “他们从小定亲,到了年龄就听从双方家长的意思结了婚,可婚后老师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们三人发生了一些误会,姑姑孩子没了,身体也受了损伤,然后就出国休养了,什么都没给老师留下,也跟我们断了联系,就这样一消失将近二十年。” 明徵撇嘴。 果然是这种戏码。 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郁总心里没什么白月光黑月光吧?” 她语气中的讥讽不要太明显。 郁少陵心情微妙变得愉悦。 “放心,在你之前我身边没其他异性,以后也不会有。” 明徵扬眉。 “听郁总这意思,不会有续约的打算吧?” 他们合同上写着两年婚约,到期之后他们分道扬镳。 明徵只是随口说说,郁少陵却是神色一僵。 “你想多了,我对你没意思!”<